掌心沒有任何痕迹,說明她是什麼技能都沒有的中立方。
商九塵欣喜過望,抹去額頭上的冷汗。
還好還好,這古齊長老沒在這裡下黑手,這老頭還算有點良心,現在隻用等着中立方淘汰方式就好。
隻是輕松沒一會,她感到腰間一垂,低頭一看,腰間憑空多了一個泛着金光的符篆。
古齊長老的聲音再度響起:“符篆分點會直接出現在排行榜中,請各位注意。”
她拿起來擺弄了一下,手上的符篆瞬間變得跟燙手山芋一樣,差點就落在地上。商九塵擦了半天符篆,确定那兩橫不是多出來髒污,而确确實實在刻在上面。
這剛誇呢,果然良心不多!開頭給她這麼高的分點,還是公開信息,這不是打着旗幟招人揍嗎。
且不說到這一輪的家夥都是築基以上的境界,她一法修根本使不了劍,還沒有隊友,從根本就斷了她存活的所有可能性。
不行。商九塵一跺腳,可不能在這趴下了,她還得找封龍劍靈。
也不知道這蝕骨針能不能在秘境中使用,她摸出一根針,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她緊閉雙眼,捏着銀針的指尖發顫,對準自己的手腕狠狠紮了進去。
有用的話,應該隻會難受一瞬,她現在金手指伴身,蝕骨針對自己或許不會有痛楚。
她在賭。
蝕骨針紮入肌膚,一陣灼烈的痛感瞬間從傷口處蔓延五感,她拔出銀針,踉跄着後退了幾步撞在樹木上。
傷口變成了黑色,無數道黑線順着血管生長,但毒素隻延綿到小臂上,就被血肉裡的淨化靈力慢慢溶解消退,最後隻剩下一個針孔。
有用。商九塵眼皮一跳,秘境是将肉身一并傳入。
接下來隻用找封龍就好,能不能用改變如今處境就看這次門派演武,屆時離開萬劍山自己也能逍遙自在。
就是弱所以才要主動出擊,否則所有人都會把她當作腳底踩的踏闆。
她商九塵,從來不是低頭于命運的人。
給自己鼓了鼓勁,商九塵朝着右殿裡面跑去。
還未過多久,排行榜上就刷下了不少弟子,基本都是低境界但拿了三分符篆的人。三分低境界弟子數量急劇降低,很快就會有人找到自己。
目前排行榜前幾都是萬劍山上長老親門,基本都在元嬰和金丹,還有一些眼熟的也追在後面,比如毛浣。
毛浣已經奪了兩張符篆,她境界不高,但精于心計,為人詭詐,總是喜歡使絆子取勝,為此她經常被先生責怪,仍不悔改。
她那麼讨厭自己,一定會抿着味尋來。
商九塵邊藏匿邊搜集信息,避開了不少搜尋她蹤迹的弟子。等前一個弟子離開,她迅速捉住盲區溜走,手上不停滑動着面闆。
還好她還有一個金手指,那就是面闆上的履曆。
雖然不能确定他們的所在,但隻要他們互相攻擊就會出現在公屏上,可以借此來估算距離和行動方向。
履曆上不停刷新着消息,盯了很久,她始終沒看見胥澈和馮魚的消息。
這奇怪的現象又讓她疑上心頭。馮魚還好猜,她本就是親門,且賺錢比天大,若不是門派不給個幾千金她根本不會好好比拼。但胥澈為什麼始終不動,是怕暴露自己的功法不對嗎?
還是說,他們為一組,為特殊方?
初始煞方和陽方都為兩人,大概率是一組煞一組陽,如若他們是陽方那就好解釋了,畢竟屬于要動腦筋的一方。
她思考着對策,一路跑向了位于側方的樹林之中。
樹林裡可躲避的盲區有很多,雖然武力不敵,但爬樹躲上一陣還是可以的。商九塵輕松地想着,隻是剛進入沒多久,她就聽到樹葉簌簌的聲音,随之就是陣陣呼嘯,有人正快速地朝自己的方向禦劍而來。
商九塵心下一涼,頭也不敢回地撒腿就跑,隻是那禦劍的聲音愈來越近,腳邊也慢慢覆蓋上一層陰影,她慌不擇路,腳下一絆,直接滾進了一個灌木叢裡。
灌木叢的枝葉在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她來不及喊痛,急忙看向身後擡腳要跑。
“那麼,右殿的人都集合了是嗎?”有人帶着不确定的語氣問出聲。
商九塵愣了愣,轉頭看向了前方。
位于樹林中央的空地上站滿了人,裡裡外外圍了三層不止,或是站在樹間,或是禦劍飛行,或是立于地面,所有人的神情都十分緊張,謹慎地來回掃視,生怕有人暗中下手。
“是的。”身後那個追趕自己的女子從劍上躍下,距離人群保持了一段距離。
商九塵左右認了認臉,大多是不相熟的人,隻有幾個内門,其餘都是外門弟子。這裡的氛圍和平又相互對峙,詭異無比,她忍不住發問:“把人聚在這裡作甚?”
在場的隻有她一個穿着親門服飾,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都落于她身。為首的那個男修有些怯懦地看了她一眼,聲音低小:“這……是我出的主意,為了守護平衡,讓所有人的實力都有處展現。”
“什麼?”
“在這次演武裡,唯一不平衡的就是煞方,隻要右殿所有人聚在一起,出現的煞方就會無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