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衿何,你知曉你現在是一副什麼模樣嗎。”良逐鹘開口問道。
“什麼模樣?”白衿何問道。
良逐鹘說道:“欠揍的模樣。”
說完,良逐鹘嘴角勾起了抹極具威脅意味的微笑。白衿何卻倏地加重了掐着良逐鹘脖子的力道,他笑了下,人畜無害一般,說道:“小鬼主何必這樣說我。”
良逐鹘抓住自己脖子上那隻白衿何的手,他略微用力,白衿何的手背便出現了道紅印子,白衿何僅僅是瞥了眼,便說道:“小鬼主,這是做什麼,方才還不願把我當作那女兒郎,現在又是做甚?竟直接摸上了我的手,這是把我當作你夢中的哪位美嬌娘了?”
白衿何歎了口氣,接着說道:“小鬼主啊,人要表裡如一…….方能活得長久。”
良逐鹘幹脆地說:“我是鬼,不是人。”
白衿何立馬拉長音說道:“哦——”
“原來小鬼主不是人呀。”
良逐鹘:“……..”
白衿何這家夥猶如被人附身了一般,病得不輕。
而且他那話……是罵他呢?
良逐鹘說道:“白衿何,你要死。”
聞言,白衿何一挑眉,說道:“難不成小鬼主要殺我?”
白衿何直直地望進良逐鹘的眼底,隻想看清那深處有無殺念,殺念又重幾分。但那眼眸深處黝黑一片,分明是純粹的、沒有任何雜念。
良逐鹘這人….這鬼可真夠表裡不如一的。
良逐鹘說道:“嗯,殺你。”
而後,白衿何琢磨了一瞬。
這萬蠱咒究竟靈驗與否,當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那就再試一次?
白衿何松開手,他退出三步遠,而後說道:“來吧,白衿何在此,等着小鬼主來殺我。”
良逐鹘從地上站起身後,卻輕飄飄地瞥了白衿何一眼,沒理會他。
白衿何有夠瘋癫的。
就等着别人來殺他。
也不知道是否傻了。
嗯。
應當是傻了。
思此。
良逐鹘沒再回應白衿何的話。
白衿何便站在原地看着良逐鹘把他當成透明人一般,踱步走遠。
白衿何:“..........”
白衿何喊道:“小鬼主可是不殺我了,那我當真是感動的痛哭流涕,甚至想要以身相許來報答小鬼主。”
良逐鹘頓了頓腳步,他轉身看白衿何,說道:“白衿何,毒蠱堂無醫者?竟讓你出來丢人現眼。”
良逐鹘又添了句,說道:“而且,以身相許?也是,你那弱柳扶風的身體也便隻能嫁人了。”
白衿何:“………”
誠然。
白衿何遠沒有良逐鹘的身軀高大,但也絕對稱不上是弱柳扶風,按照那空寂癡的話來說啊,這小蠱主便是俊逸而不失蠱主應有之魅。
但落在良逐鹘口中,這白衿何仿佛便成了那弱不禁風的入贅郎。
白衿何哼笑了聲,說道:“良逐鹘,你這張嘴,以前在觀中怎麼沒發現,你有它,便夠你死無數次了。”
良逐鹘說道:“現在小蠱主發現了。”
白衿何:“……..”
白衿何與良逐鹘分道揚镳,他們無話可談。
白衿何轉而去尋了那甯悠歸。
甯悠歸沒在别處,他就在罟山腳下不遠處的一個涼亭中待着,他自己備壺沏茶,好不惬意。
見着白衿何前來,他還彎着眼,提壺問道:“小蠱主,可要來上一杯熱茶,暖暖身子。”
白衿何擡眼看了下天。
才過驚蟄,且天上正懸烈陽,何須暖身。
這甯悠歸不是最先張羅着來這處懲惡,怎得先自己享受起來了。
白衿何接過那茶,抿了口。
啧。
還是壺好茶。
白衿何淡淡說道:“小神主這茶倒是不錯。”
甯悠歸笑笑,說道:“這乃是上好的阙悠茶,在觀中時,翻閱人間典籍,曾偶然見到過,沒成想這才下人間,便叫我碰到了。”
白衿何聞言,面上毫無波瀾,說道:“小神主得神庇佑,自然運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