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劍瞬間跌落在地,而那原本覆蓋在其表面的靈力如同遇到什麼不可預估的阻隔般,霎時從中徹底斷開,碎成一片又消散。
白衿何堪堪穩住腳。
失敗了。
沈從歸說道:“再試。”
白衿何抿了抿唇,骨子裡那點兒犟也全部現形。
他将方才的步驟全部重來。
一步步比上一次慢了不少。
還邊渡靈力邊尋着已經形成的靈霧有無錯處。
全部沒問題。
第一隻腳,穩穩地落在劍上。
第二隻腳……啪!
第一劍再次摔落。
第一劍上白玉有了更細碎的裂痕。
沈從歸說道:“再試。”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通通都是如此。
失敗,通通失敗。
白衿何不明白錯在何處。
沈從歸的靈力探着白衿何的靈力走向,說道:“回去罷。”
白衿何退回原位。
沈從歸說道:“林清蘅。”
白衿何看着他一次即成,始終想不明白錯在何處。
每次在他第二隻腳即将踏上去時,那靈力都會莫名碎散,無法支撐着他禦劍而起。
是什麼在阻隔他。
直到良逐鹘上前去。
一切也格外順利。
成了。
這禦劍一步,便是簡單容易,若得了訣竅,一點便通。
就好像老天獨獨在針對白衿何,無論如何都不讓他走成功這劍修最基礎的一步。
最後沈從歸留了句:“回去自行鑽研,若這一步都做不成,不乘劍,何成劍修”,便走了。
當夜白衿何在院中拿着第一劍練了無數遍。
靈氣上調,對了。
志加劍身,對了。
腳踏其上,錯了。
失敗,失敗,失敗!
白衿何甚至把惟悔劍用上了。
仍是如此。
最後一步,功虧一篑。
白衿何不死心地跑下了山。
甚至跑到了八州靈氣最盛之處。
一而再,再而三,失敗!
周遭荒野,唯白衿何一人立于此處。
他手執第一劍。
“禦劍都不成?”
“當真連這簡單一步都不成?”
若說他在馭蠱上嘗盡了事事順心、萬事難敗一件,在這劍上,剛開始他就卡了個跟頭。
白衿何不信邪地強行将所有靈力調上來,不顧後果,甚至連庇佑蠱都用到了第一劍上。
庇佑蠱出,主定如願。
此蠱百年出一隻。
也正如此。
白衿何第二隻腳踏上劍身時。
一瞬,兩瞬。
劍仍是穩着的。
他當即乘勝追擊。
靈氣牽着第一劍朝上飛去。
下一刻。
魂蠱反噬。
白衿何吐了口血。
鮮血砸落在劍上。
銀光覆血。
筋絡内魂蠱翻湧躁動,四肢像是被萬蠱啃食了般。
痛痛痛!
一人一劍摔落在地上。
白衿何悶哼了聲。
以此為中心,方圓百裡妖獸瞬間如嗅珍寶誕世般奔騰而來。
不過瞬息。
數道魅影蟄伏周遭,隻待拉開嗜血的帷幕。
白衿何聞到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濃厚的香味。
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是在他身上道道萬蠱咒湧現時,鋪天蓋地砸過來的。
在他昏迷前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