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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腐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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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如炬,灼落飛花。

白衿何擡手接過樹上打着旋兒往下墜的桃花,捏着花梗在手上轉了圈,他側眸看過去,說道:“怎麼着,又盤算着什麼陰狠招術來砸到我身上?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做什麼,好歹隐晦點兒呢。”

他把桃花扔到良逐鹘懷裡,花瓣撞到胸膛上,碎落了片。

良逐鹘拿起半碎的桃花,擡眼看着白衿何,極其淺淡的笑了下,而後又盯着他那張臉出神,就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白衿何,而是旁人。

直到手無意識地松了力道,桃花摔落在地上,他方才回過神,說道:“沒要害你。”

這句話要是從别人嘴裡吐出來,沒什麼稀奇的,但從良逐鹘口中冒出,就像是打西邊升起了太陽。

他何時特意解釋過這些。

白衿何說道:“小鬼主中邪了?”

話罷。

他跟在那群弟子後頭進了客棧。

這家客棧位于九霖與淮安邊界地帶,孤零零地開在片竹林外頭,一踏進去,隻有個撐着腦袋昏昏欲睡的店小二,門吱呀的響聲頓時把他的瞌睡蟲吓跑,頭猛地向下點了下,驚醒過來,連忙拿起白抹布搭在肩上,他亦步亦趨走過來時,還把兩條袖管挽了上去。

“各位,打尖還是住店啊?”店小二頗有眼力見地直接問顧州白。

這邊界往來人流不斷,有喬遷的官員、趕路的百姓,再加上此處邊界即為兇險,尤其是那竹林裡,時不時就冒出幾起兇案,不少劍修也常來此處捉妖、斷案。店小二見過不少像他們這樣浩浩蕩蕩的一群劍修,自然輕易看得出他們以顧州白為首之勢。

“住店,一晚。”顧州白簡潔道。

店小二的臉上堆着笑,手向前引着方向,上了樓,脆生生道:“衆位是為腐鹫之案前來的罷,前些日子也有不少京都來人。”

他眼尖得很,認出萊羽殿弟子佩劍刻印,劍鞘上都刻着個栩栩如生的半開青蓮,那印記隻有指甲大小,尋常人壓根兒注意不到,隻能依靠着弟子服來辨别。

“腐鹫之案?”顧州白重複了遍。

“衆位不是為此事而來?”店小二連忙呸來了兩聲道:“那還是莫要沾上此事為妙,此案梗結也有半月之久,最先是那竹林中常有秃鹫盤旋不下,厲聲高鳴,還擾了我好幾日的清淨,後來一日,那秃鹫蓦然全都爛死在了竹林中,被竹林中那位守林僧發現,經吟佛鳴又響了三日,又繞了我三日好眠,然這腐鹫屍體不減反增,甚至還出現在了淮安、九霖兩地民宅之中,鳥屍從天而降,更甚至,有一家正逢喜事,夫妻對拜還未來得及站起來,腐鹫便砸在了那香案之上,一個個都說這事兒是大兇之兆,那對鴛鴦就這麼被拆開扔回了各自的池子裡去,慘嘞。”

到了房前,店小二挨個安置了房間。

出乎意料的是,樓下食桌沒幾張,還都布了層薄灰,但這樓上的房間卻是有個二十七間,但偏生,他們有二十八人。

顧州白說道:“白一,你同我住。”

白衿何擡頭看他,無可無不可地随便點了下頭,視線卻順着那張臉往下飄到泠峰劍上去。

那日他先出石洞,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泠峰劍上纏蛇,血線消散,這可不是什麼劍主執念已了、血咒解除的皆大歡喜的結局,而是那執念更深了,六界之内,有靈有智之獸為妖,劍靈自是靈智伴身,泠峰劍靈與其說是化蛇,不如說是化妖。

那泠峰劍成了真實意義上的血泠劍。

這事兒對于白衿何來說無可厚非,以前看小說,面對昔日仇人,堕魔的戲碼簡直爛大街,一個個反派角色不就是這麼來的,而且當那些個反派放棄用句句僞言虛話才奉為圭臬的正義後,反倒成了碾壓正派之徒的存在,一切弱小如過眼雲煙,功力更上一層樓啊!

白衿何還想近身觀察下如今這血泠劍威力如何,是否一劍出而血河漲?反正三堂非正非邪,做事全憑私欲,他也沒什麼負罪感。

但若是讓沈從歸知曉了顧州白此等模樣,怕是會咬碎了牙。

白衿何想到,沈從歸那樣的人,應當要拔劍殺到虱水人家罷,估計還要把虱水孩童架到刑思閣,一百零八酷刑通通來上一遭,打得他魂飛魄散才算解氣、才可作罷。

顧州白同店小二問道:“我和他同宿一屋,打個地鋪便可。”

聞言,店小二的視線轉到了白衿何身上。

其餘弟子通通回了房内,洗去一路塵灰,為明日接着趕路摩厲以需。

沒了道道人影遮擋,店小二看清那白裳裹身的男子,面容清淡若水、寡而無味,一眼望去,分明那張臉還印在眸底,但腦袋裡偏生像是成了泥漿,怎得說不出來這張臉究竟長什麼樣,就仿佛那張臉皮下面正嚴絲合縫地藏着個專煉傀儡的術士,隻需一眼,便讓他成了不記世事的線織人偶,但偏生那雙眼睛極為出彩。盯着他時,能記住的隻有這雙眼睛。

白衿何氣定神閑地看着顧州白,任由他定斷一切,但店小二總覺得他看向自己身側那人的視線裡藏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如同碰見什麼極佳的玩具了般。

觸及白衿何掃過來的視線,店小二下意識地别開眼,選擇去看那位看起來不大好惹卻讓他覺得還算安心的領頭人,他說道:“傍晚時分竹林可能還會傳來守林僧的空木焚音,還請大家多擔待些,畢竟八州之内,尤其是兩州交界,兇險極多。”

待店小二走後,白衿何便先進了房内,随便抽了把木椅,一屁股坐上去。

舒服。

終于讓他坐下來了。

走了整整一天,若非他勤着用蠱術偷懶,編織了個替身待他走路,他找着空子跑到樹杈上坐一陣子,待那群人不見蹤影再瞬移追上,此刻,他鞋底怕是早就磨出口井來了。

累累累。

但一擡眼,走進房間的另一人卻從顧州白變成了良逐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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