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七八種不同牌子的啤酒,比如什麼純生啊青島啊雪花烏蘇等等,顧及到或有女生在場還買了鮮橙和椰汁。如果喝不了啤酒又想感受一下微醺狀态的,清爽和奶啤可供選擇。
霍也剛出院不久,醫囑不能碰酒精,他就乖乖地捧着椰汁小酌。——但來都來了,大家純玩不喝酒不做做場面怎麼行?
于是熊英提議,玩遊戲誰輸誰就喝,霍也輸了就抽一個幸運兒出來替他喝,喝完為止。
趙家言聽了都豎起大拇指,笑罵你他娘的可真是個天才!霍也眨巴兩下眼,并不跟他們客氣,隻勾着唇角說,來。
新一輪由夏芝搖洗牌,高小緣不會玩兒就隻能坐在她旁邊看,夏芝搖現在對這小姑娘怪有好感的,一邊洗牌,一邊語速很快跟她講。
除了幹瞪眼的高小緣,不會玩遊戲的還有沈庭禦,但他悟性很高,懵了一兩局就摸清了規則和竅門,導緻大家看到他要出牌都害怕。
因為沈庭禦喜歡藏牌,還總是幸運地集到很多功能大牌,但凡下家接不住,UNO都得玩成鬥地主,最高紀錄是張厲手裡握四十幾張牌急得欲哭無淚,怎麼出都出不赢。
紙牌有些玩膩了,他們又開始劃拳、搖骰以及真心話大冒險,一個個激動得面紅耳赤的。
沈庭禦不知道喝上頭了還是怎麼,玩遊戲一直輸,一直輸,分明表情冷靜得可怕,白皙耳垂卻紅得幾欲滴血,玉墜子似的。
霍也盯着他的耳垂看了半晌,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捏了捏,有點兒軟,燙燙的。聽說四川那邊有個“耙耳朵”的說法,就是指耳根軟的男人怕老婆,很聽老婆話——霍也想,沈庭禦耳朵捏着這麼軟,那他以後也是會怕老婆的人嗎?
……好像挺難想象的。
胸口突然隐約有些不适的窒悶感,可能是包間裡的人太多了,空氣不流通。
霍也伸手把自己的領口拽開了些,克制着低低咳嗽幾聲,沈庭禦剛才被捏的時候沒什麼反應,這會兒聽見了耳朵馬上豎起來,扭頭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他。
“怎麼了?”霍也背靠在卡座上,松松垮垮地隻套了件薄絨的純黑衛衣,領口是那種款式寬大的圓領,被他這麼随手一扯,大片鎖骨連着肩仿佛不經意間敞露出來,精緻晃眼的瓷白。
沈庭禦眼眸微眯,盯了兩秒沒說話,探手過來給他衣領往上拽了回去,确定把那片鎖骨遮得嚴嚴實實,這才别開了臉。
胸口那股窒悶感頓時消失一空,霍也心中莫名又覺得有些好笑。
後半場,沈庭禦似乎真的喝高了,他不僅喝自己杯子裡的,還喝霍也杯子裡的。
一開始本來霍也輸了,就要挑一個幸運兒替他喝,到了後面,大家都喝不動了,沈庭禦就悶聲不吭替他喝。
赢了算霍也的,輸了算沈庭禦的。
“光喝沒意思,來抓手指吧,沒抓到的那個要跟旁邊的人做指定動作。”邬震站在台上說。
趙家言是典型的酒精上臉,臉蛋兩邊紅得跟猴屁股一樣,“喲,你還抓上手指了?這不是人家去酒吧的玩法嗎?”
“差不多差不多,來來來我起個頭。”
邬震擡高手,掌心朝下,大家一個抓一個地往上接;片刻後,邬震起頭做動作,向衆人示意自己手上有小皮筋——這是指在場的人有小皮筋的不用喝,沒有的要喝的意思。
趙家言看了笑着直罵街,“靠,知道你跟隔壁班那朵小白花好上了,臭顯擺。”
“哪朵小白花?C班的瑤瑤嗎?”夏芝搖也展示了下綁頭發的皮筋說,“我和小緣有的啊。”
邬震“嘿”了一聲,“你認識她?”
“岚中就這麼點兒大!”
沈庭禦跟霍也對視一眼,霍也就沖他攤了攤手,無辜地笑:“看我幹嘛?我也沒有啊。”
“誰指望你了,還不是我替你喝。”
沈庭禦面無表情。
懲罰的指定動作,邬震想使壞了,他拿着酒杯去環旁邊張厲的腰,示意沒有小皮筋的人要跟旁邊的人這樣做。
張厲敏感地怪叫着,“哎喲喂,你可别把我衣服搞濕了!”邬震掐他的軟肉,“這小腰!”
于是需要接受懲罰的大家紛紛跟旁邊的人身體貼近,一聽都是互罵的聲音,“熊英你真的該減肥了!看你這肚子大的,跟半扇豬似的我怎麼喝得上啊?”“不是夏芝搖你怎麼說話呢!”
沈庭禦又跟霍也對視一眼,這時霍也已經從卡座上站起來了,兩側手臂試探着微微張開露出腰線,歪頭問他:“你先,還是我先?”
“……”
沈庭禦喉結一動,“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