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我磕的CP是不是就be了啊?”
“……”這是重點嗎!
“總之,簡單來說就是我的結婚對象家裡還算是有點勢力,幫我把問題解決了,我就可以回來正常工作了。”
“哦哦哦,所以笑笑是有新媽媽了?還是新爸爸?會介紹給我們認識嗎?”
想起易昀岚今早那死出,顧星川心裡冷笑一聲,嘴上敷衍:“他平時忙,有空再說吧……那什麼,我結婚這事兒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記得幫我保密哈……”
“哼!秘密這麼多,你幹脆辭了幼兒園的工作去考保密局算了。”
一個男聲突然出現,打斷了顧星川的話。
熟悉的陰陽怪氣,他不用回頭都知道來的是哪路神仙。
不過對方似乎沒有繼續跟自己對沖的意思,顧星川扭過頭的時候,看到的隻有一個抱着一筐小皮球的背影。
“我明明都找了一個這麼偏的地方聊八卦,紀江竟然還能路過?”
“你……還真信他是路過啊?”
“嗯?你這麼一說我明白了,他是來看你的,确定你沒事他就放心了——這麼一看紀江這人雖然别扭,但也還是很好懂的嘛!”
“……因人而異吧。”
*
解決好了工作問題,顧星川帶着玩累的崽子參觀了一圈開學後就要升入的大班教室,然後就離開了。
原本計劃坐公交原路返回,可崽子剛剛可能是玩太瘋了,還沒走幾步就撒嬌喊累。
這對于總是“被迫”省心的兒控顧星川而言,實在是太難得一見的場面了,于是給司機張師傅打了電話後,抱着崽子到附近的小公園等待。
顧星川此時父愛爆棚,不顧不久前崽子剛吃完甜筒,又給他買了一個熊貓棉花糖。
笑笑舉着棉花糖一點一點舔。
昨晚換了地方,他其實沒有睡得特别踏實,現在困勁兒上來了,小腦袋時不時就要點一點。
他很想躺爸爸懷裡睡一會兒,可有想起自己之前沒問出口的問題,覺得現在難得沒人打擾,想抓緊時間,便毫無鋪墊地開啟了父子談心。
“爸爸,他是不是對你不好?”
“啊?誰?”
顧星川正看地圖估算司機到達的時間,冷不丁聽到這問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就是昨天晚上的哨子精,你早上伸腳絆的那個人,你的結婚對象,我的新爸爸。”
如此詳細的描述,讓顧星川想逃避都沒辦法了。
是的,他其實一直都沒有跟崽子好好聊自己結婚這事兒。
因為背後的動因複雜又黑暗,他并不想讓崽子知道。
可同時自己和易昀岚的領證又是如此倉促,他也實在解釋不了為什麼沒有任何前情鋪墊自己就突然多了一個老公這件事。
所以就選擇了逃避。
他當然知道這樣做不對,也就是笑笑這孩子打小就成熟,并且無條件理解自己的所有決定,不然換成班上的大航,他估計半年都哄不好。
沖着剛剛買棉花糖贈送的小風車長長地吹了口氣後,他跳過了崽子的問題,試圖換另一個角度解釋。
“我跟他之間的關系呢?一兩句話結束不清楚。但是這并不影響你的生活和态度,笑笑。你不用考慮其他任何人,包括新爺爺,也包括我,你要是喜歡這個新爸爸,那就可以親近,不喜歡就不用搭理。要是想叫他爸爸那就叫,要是不想叫——不行你叫他老弟也可以。”
最後一句他試圖通過插科打诨的方式稀釋這場談話的嚴肅濃度,不過崽子并沒有被這些題外話迷惑住。
“他對你不好,是嗎?”
“……其實好不好的,怎麼說呢?反正最後吃虧的是他不是我。”
這點笑笑倒是信,畢竟從他有記憶起,就沒見自己爸爸吃過虧。
“那你喜歡他嗎?”
“……”
顧星川沉默地又吹了幾下手裡的小風車,最後還是沒有逃避這個問題,不過也沒有正面回答。
“我對他的感情有些複雜……畢竟中間跨越了太久,并且隻是幾面而已,也算不上什麼交情。”
笑笑努力用自己困頓的小腦袋瓜琢磨這句話。
話裡的意思,是爸爸和新爸爸是以前就認識嗎?
但還沒等他琢磨透徹,易家的車就到了。
一上車,崽子就感覺更困了,靠着顧星川直接眯了過去。
顧星川一邊輕輕拍着崽子的後背哄睡,一邊和司機閑聊,順嘴就問了一句易昀岚在做什麼。
“這個我們其實也不太清楚,我回去的時候二少爺已經出門了,他從不許家裡派人跟着。不過按照以往經驗,大概是在哪家會所……”
張師傅從後視鏡裡看到顧星川緊皺的眉頭,突然反應過來車上的不是以往捎帶的二少爺的朋友,而是新晉的二少奶奶,驚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找補:“會……會議,對,二少爺開會去了。”
這大概就是最無用的努力了。
呵。
呵呵。
呵呵呵。
顧星川心裡不住冷笑。
大白天就去會所?
真是太荒唐了!太糜爛了!
想到這裡,他晃醒馬上就要睡着的崽子,咬牙切齒地叮囑:“笑笑,記住了,以後千萬不能和易昀岚獨處,會學壞的!”
半夢半醒的崽子點點頭,過了大概一分鐘,意識清晰了一些後,他仰着臉,眼裡閃着求知的光,問顧星川一個問題。
“爸爸,易昀岚,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