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些拉巨石的人比起來,可以說是腦滿腸肥。
“兩個亂入我國的賊人,也敢冒充官吏!你們這些罪奴是眼瞎了嗎!”
官吏擡腳将最近的一名罪奴踹倒在地,手中馬鞭高高揚起,重重落下,隻一擊便将那人打的斷了氣。
“呸!廢物東西!”
官吏啐了一口,濃痰吐在那屍體的臉上,帶着身後小卒的連聲恭維,挺着肚子走到孔銜枝二人面前,貪婪的目光從孔銜枝身上的佩飾掃過,最後落在驺吾化作的白馬身上,眼冒精光。
這樣好的馬若是獻給國君,不知道能換得多少嘉獎,便是加官進爵也輕而易舉!
思及此,官吏眼中貪婪愈盛,他咳嗽兩聲,捧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趾高氣揚道:“好啊,我說我這寶馬去了何處,原來被你們兩個小賊所盜!大膽賊子不光假冒官吏,還敢偷盜本官的寶馬财物,來人啊!給本官打!打死了丢到沙漠裡喂狼!”
這官吏颠倒黑白的本領倒是強,嘴皮子一張一合,就将驺吾說成是他的一般。
“好大的臉。”孔銜枝笑眯眯地嘲諷道:“你這樣的身形别說上馬了,就是上榻都費勁。這樣吧,你說這馬是你的,那你過來,上馬給我瞧瞧。”
官吏站直了身子,那腦袋也才到驺吾背部,叫他上馬,隻怕還沒靠近就被驺吾踹飛出去了。
“你們還傻站着幹什麼,一群廢物,給本官上啊!”被當衆下了面子,官吏漲紅着臉怒罵,馬鞭抽在附近罪奴的身上,驅趕着他們像牲畜一般。
雖然孔銜枝與玉蘭衡二人衣着華貴,看着便不是尋常人,但那些罪奴到底不認識他們,而這官吏卻是實打實負責看管他們的。因此,即便對他們二人心懷畏懼,但在馬鞭的驅使下,依舊一窩蜂的沖了過來。
失去妖力,孔銜枝與凡人無異。面對如潮水一般撲過來的人,孔大公子心頭都有些發毛。
“你行嗎?不行咱們先退出去再說。”
玉蘭衡掃了他一眼,古怪地冷笑一聲,“不行便往後站站,别礙事。”
廣袖将孔銜枝掃至身後,玉蘭衡即便沒了妖力,越出去的身形依舊如鬼魅般快速。
“嘶!”孔銜枝懊惱地拍了拍腦門,“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
這大美狐,看着高嶺之花,實則蔫壞!
不過大度的雀雀是不會和他計較的,袖子一卷,雙手振臂高呼:“哥哥加油!”
他的聲音很大,玉蘭衡想忽略都難。
身形輕動避開朝着自己撲過來的罪奴,玉蘭衡順勢瞪了那張揚的雀鳥一眼。
飛速後退的皂靴在沙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痕迹,玉蘭衡一掌拍在厚重的巨石上,另一手抄起捆綁在巨石上的麻繩,用力一扯,那落在沙土中的麻繩便被繃直。
借力蹬足,皂靴在巨石上一點,白袍如花般盛開飛旋,在沙漠的烈陽下格外耀眼奪目。
繩影重重,不過數息,一小撮人便被麻繩困住,坐在地上怎麼都起不來。
玉蘭衡如法炮制,在場約百名罪奴很快便被麻繩盡數困住,無一幸免。
“區區百人。”玉蘭衡慢條斯理地落從巨石上越下,身形輕盈飄逸,落在沙地上沒有半點聲響,“不過如此。”
“哥哥好厲害!”孔銜枝給面子的很,鼓掌鼓地分外賣力,頻率像是雛鳥在拍打它的翅膀。
矯揉造作的很。
“你莫非還修煉了人族的武技?”孔銜枝湊上前,驚奇地打量玉蘭衡。
妖族修行妖法,若是失去了妖力,便與凡人無疑,頂多還保留一些種族的特點,如蠻牛的力量和鳥類的輕盈。孔銜枝倒是聽說過有些妖族會在修行妖法的同時,借助人族的武技來煉體。但對于妖來說,此路不光辛苦還沒什麼收獲,堪稱浪費時間,很少有妖願意這麼做。
“隻有最懶散的妖,才隻顧妖法修行,不在意肉身的鍛煉。”玉蘭衡語氣中帶着一絲隐隐的傲氣,“我自化形起,便日日煉體。”
懶散的雀鳥聞言,放軟了嗓子“嬌滴滴”道:“既然這樣,那哥哥你可要保護好我呀,我隻是一隻柔弱可憐、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雀雀~”
“閉嘴吧你。”玉蘭衡冷着臉捏着他的嘴,紅唇微微凸起,像個小鴨子,“毒啞你。”
小鴨子眨眼睛,順便抛個媚眼。
“你、你們!”那官吏見他二人自顧自聊天,絲毫沒有将自己放在眼裡的模樣,氣得鼻子都要歪了,“好大的膽子!還敢在那裡打情罵俏!”
他沖着身旁幾個手持殺威棒的小卒惡狠狠道:“本官養你們多日,還不快去給本官宰了他們!”
在他看來,那些罪奴那般羸弱,他随便一鞭子都能抽死一個,輕易被解決并不稀奇。抱着這樣的想法,他可以說是完全錯估了玉蘭衡的實力。不光是他,他身後那些小卒平日裡跟着他嚣張慣了,眼下得了令,一個個手提殺威棒便鬼吼鬼叫地沖了上來。
“嗚嗚!”孔銜枝費勁巴力地将自己的嘴拯救出來,手中羽扇殷勤地給玉蘭衡搖了搖,半點不吸取教訓。
“哥哥,揍他們!”
玉蘭衡攥了攥拳頭,确實有些癢。
不過是想揍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