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拿着信一路慢慢地騎馬。此行他不帶上肖路,肖路被他安排在白龍堂守堂,興許此行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葉殇了,揉了揉飄來的雪花。
一路經過城鎮,冬夏的景色變換,黃沙漫天。
魔教的宮殿近在咫尺。
下了駱駝,把駱駝交給侍衛,顧文呼吸一口氣,理了理紛亂的秀發這才進入。
正殿外已經有許多人在走進,許多聊天的人看見了顧文立即眼神犀利,互相輕聲細語。
經曆過這種被人說道的場景,顧文沒那麼驚慌失措,他從容地從這些人之中走過,背挺直,神态安然自若,仿佛近日來被糾劾的人不是他。
李護法見着顧文出現,立即手一牽,小聲道:“顧堂主風塵仆仆,可累了?”
顧文淡淡道:“分内之事,何足挂齒。”
顧文一句試探的話都沒有,令李護法不禁訝異,本以來顧文會悄聲地問他教主對他到底是何看法,難道有什麼底氣?
李護法立刻打滅這想法,是他多想了,一個普通的小職能有什麼法寶在身上,大抵是個替罪羊。
想到這裡,李護法對顧文生出了一點憐憫,可憐顧文不清楚教主的想法,或許還在以為教主是要賞賜他些什麼。
李護法拍拍顧文的手,像是羔羊待宰前最後的安撫:“辛苦,辛苦了。”
随着鐘聲敲響三聲,外面的人頓時寂靜無聲,這是入殿的宣告,衆人邁步入殿。
顧文走在他們最後,他職等最中等,雖不是最低,但所有人都不待見他,他自然遠遠落在後面。
葉殇走入殿内,如往常一樣落坐,視線掃視一圈下面,人都到齊了。
“你們近日訴苦繁多,苦等某人許久,如今人來了可以讓你們訴訴苦了。”
略帶輕佻的話引起一片熊熊燃燒的大火,被這股邪火燒着的顧文都能感覺到周圍那人仇視的眼神。
都是上班的,冤冤相報何時了。顧文吐槽。
“我要糾劾顧文藐視魔教的祖宗之法,竟然敢跟那些正道一般施行仁慈對待那些下等賤民。”
“我們魔道壓榨平民百姓靠此發的家,正是如此才讓這些賤民對我們畏懼不敢造次。如今那些賤民不怕我們了,那我們還當什麼魔教?幹脆也阪依正道得了。”
“說的就是,說的就是!”
不少人紛紛表示贊同,顧文不卑不亢,照單全收,既不反駁也不服軟。
瞧着這樣硬不吃的樣子叫人恨得牙癢癢。
“顧文,你莫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你就是得了教主的恩寵得意忘形,教主讓你當白龍堂堂主可不是讓你的憐憫之心有地方撒去的!”
葉殇輕飄飄地開口:“說的不錯,我沒對顧堂主這麼說過。”
得到了葉殇的支持,說話的人更來勁了,神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