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秋婉,在一切都還有機會前,你一定不要慌。”
邵玫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她問:“沒有幾天是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昨天許平來找我了,她跟我說許安頭七回魂會來找我,她們要把我也帶下去。”
“算上今天,還是五天,對嗎?”
其實不用問,她們都知道了,五天以後,鈴铛會被吊死鬼以同樣的方式吊死。
邵玫在廣州,才七點鐘的天溫度就上來了,她卻驚起了一身冷汗。
倒計時結束,她的朋友會死去。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時間的緊迫感。
你分明知道她會死掉,可在這五天的時間内,你沒有任何辦法幫助她,因為盯上她的是人力無法插手的東西,你隻能眼睜睜看着她走向死亡。
邵玫深吸一口氣,“你問過奶奶了嗎,她怎麼說?”
“奶奶她瞞着我,我想跟她說的,但是這兩天她不在家。”鈴铛嘗試冷靜,但還是有些難受。
“你是不是,沾上她們的因果了?”
邵玫對這方面的事并非一竅不通,她媽媽愛買房子,買房前必定要找大師看風水。她跟着看了幾次,聽着大師和媽媽的對話也隐隐約約懂了點。
比如,鬼怪不會無緣無故地盯着人,必定是沾了善惡因果,要麼還恩要麼複仇。
鈴铛這種,是惡果,她們是來複仇的。
“我不知道,”鈴铛沒辦法确定自己到底和許平許安有什麼關系,先前她跟玉清說的也隻是個淺薄的猜測。
“我沒見過她們倆怎麼死的,之前問了村裡的奶奶們,她們說許平是淹死的。”鈴铛複述着奶奶們的話給邵玫。
她皺眉聽完,覺得不太可信。
兩歲的小孩子怎麼從村頭爬到村西的水塘裡。
一定是有人刻意将這兩個孩子抱過去的,至于有沒有動手将她們淹死,邵玫不确定,可能隻是放在了水塘邊上,任由兩個孩子好奇地爬進水裡,然後他看了眼周圍,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邵玫說:“輿論煽動迷信掩蓋了殺人真相。”
鈴铛心裡一陣驚顫,殺人……
血腥氣鋪面而來,被鬼神壓住的科學理智再度占據上風。
那兩個孩子根本不可能主動爬到西塘,一定是有人蓄意謀害。
那個人,是利用鬼神之說逍遙法外了十九年的殺人犯。
也許他是鈴铛熟悉的人,她叫過嬸嬸奶奶的長輩,面目和藹可親的一位長輩。
“秋婉,她們來找你一定是沾了因果,也許,你和多年前許平的死亡有關系。”
“如果可能的話,得找出當年的知情人,最好找奶奶問清楚。你身上的因果,不是你沾的,也可能是你的親人沾的。”
“好,我清楚了。”鈴铛聲音低低的,她依舊感覺灰白一片,無法扭轉的局面哪怕知道再多也沒有辦法改變。
因為,這是十九年前已經注定來的,再怎麼該也變不了。
“邵玫,謝謝你。”鈴铛還是決定去做,她努力彎眼,輕聲道謝,“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有什麼,我幫你問問我媽找的大師,她是個很厲害的茅山術傳人,她一定知道怎麼救你。”
臨近挂斷,鈴铛才想起來,“邵姐,可不可以不告訴白翩和小四,我不想她們太擔心。這事隻有我們兩個知道,可以嗎?”
邵玫沉默一瞬,“好。”
挂斷語音,鈴铛起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