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不算人。
她剛剛拉黑删除的趙芊和許平現在都坐在老村長家裡,見她一隻腳邁進門檻,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鈴铛。
真是令人壓力山大的注目禮。
趙芊似笑非笑,許平眉眼溫柔,都不是好唬弄的主兒。
鈴铛撤回一隻腳,想着要不然還是等下午再來吧,老村長上午怪忙的。
實在不行,她能等繡雲奶奶從街上回來。
“鈴铛,你這丫頭怎麼來了又走了,快進來。”
老村長剛好轉身,她抱着一筐罐頭瓶,正放到水管下沖洗,看見鈴铛,趕緊招呼鈴铛進來。
生怕好不容易上門的工具人跑掉。
鈴铛隻好苦着臉磨蹭着進了門,自覺搬了張凳子尋了處距離兩人都遠的地方坐下。
“鈴铛,你坐哪幹啥,坐近點,奶奶要做黃桃罐頭,你正好來了,來幫忙吧。這倆丫頭都是來幫忙的,正好,你們仨年紀都差不多,也有話說。”
老村長年紀七十,還跟正當年似的,風風火火得指揮着鈴铛去廚房拿刮皮刀,她負責給黃桃削皮。
鈴铛看了眼整整一麻皮袋子的黃桃,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瞥了眼兩側大山似的許平和趙芊,覺得人生昏暗不過如此。
“小鈴铛。”趁着老村長去拿蓋子的功夫,許平低低喚了聲鈴铛,朝她眨了眨眼。
鈴铛半點也不敢應,埋頭削皮。
夏天做黃桃罐頭已經是傳統了,鈴铛其實也奇怪,他們這地方種的不是黃桃,是毛桃,可不知怎得就有了做黃桃罐頭的習慣。
鈴铛家也做黃桃罐頭,一做就是三十幾瓶,吃到過年也沒吃完。
“小鈴铛。”許平又叫了一聲。
這回鈴铛連餘光都不敢往她那邊撒,一心一意看着削皮刀刮出一條完整的桃皮來。
削完皮的黃桃要放進一個盆裡,泡在水裡,由許平拿着小勺子從黃桃的梗處下勺,勺面朝桃核,稍用點力氣就剜出一瓣完整的黃桃果肉。
哦,她另一邊的趙芊負責洗桃。
鈴铛避之不及,偏偏當事人完全沒有這個自覺,又往鈴铛這裡湊了湊。
那條白裙子被鈴铛的血弄髒了,許平今天換了條黃色的系帶裙,露了截筆直白皙的小腿。
鈴铛沒擡頭,她斜了眼許平垂到小腿上的淡黃裙擺,心想,不能理,理了她就打蛇上杆,說些沒完沒了的吓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