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低吼着,被眼前的新鮮食物饞得不行,沒有猶豫地撲向滕郗。
“星星?郗郗姐姐,星星也要變成怪物了嗎?”小蘑菇淚眼婆娑。
滕郗總算知道星星是誰了。
“小蘑菇,躲起來!”滕郗奮力抵抗着,但脫臼剛接上的手臂使不上全力,而一旁的小蘑菇還站在原地,甚至有上前的趨勢。
“小蘑菇!”滕郗低喝一聲,硬生生叫停了她的腳步,語氣緩和了些,“小蘑菇乖,去找大蘑菇玩。”
聽到要找大蘑菇玩,小蘑菇糾結地看了眼兩人,實在沒抵住大蘑菇的誘惑轉身跑走。
看着喜怒形于表的小孩,滕郗有些說不清的羨慕,恐懼來得快去得也快,或許在她眼裡所有一切隻是一場遊戲。
眼前的情境來不及讓滕郗過多傷感,喪屍舞着兩隻手就要來撓。
滕郗看準時機,手上瞬間卸力,矮身躲過攻擊,聽到咚的一聲,是喪屍撞到鐵皮藥櫃。
她輕巧地轉了個身,一腳踹上喪屍的膝蓋,咔哒一聲骨頭碎了,但喪屍像是沒有感覺一樣,轉身就要繼續攻擊。
這喪屍不怕痛不怕死,一時間讓滕郗有些頭痛。
餘光撇見了遠處用來抵門的木桌,上面靜靜躺着把手術刀。
膝蓋骨碎了的喪屍動作有些遲緩,但依舊緊緊跟着滕郗,勢必将她吃進肚裡。
滕郗躲過喪屍撲上來的一口,沖着木桌而去,将手術刀捏在手中。
“吼——”
喪屍的低吼近在耳邊,滕郗扭身擡腿狠狠一踢,将喪屍踢出三米遠,砰的一聲撞在牆上。
随着滕郗的近身,手術刀噗嗤一聲插進喪屍頭顱,來自Alpha天生的力量将喪屍頭骨硬生生擊碎,手術刀整個沒入頭骨。
喪屍連掙紮一下都沒有,如一攤爛泥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滕郗癱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剛才一系列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
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出手會如此幹淨利落。
為了防止再有變故,滕郗這一次将整個藥房裡裡外外都翻了個底朝天,确定不會有第四個活物出現。
還翻出了值班護士留在這裡的粉紅色書包,和背帶上的小挂件——粉色鴨舌帽。
滕郗嫌棄地看着過于粉嫩的書包,将翻出來的零食和一些用得上的藥品一股腦裝了進去,甩在背上朝小蘑菇走去。
她内心還抱着一個幻想,假如兩人有幸能逃出去……
“小蘑菇?”滕郗站在離小蘑菇一米遠的地方。
小蘑菇擡起頭,眼神有些迷離。
确定小蘑菇并沒有屍變後滕郗才上前坐在她身旁,晃動間露出了藏在手心的一把手術刀。
“小蘑菇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不是小蘑菇!郗郗姐姐真笨!我是小魚兒啦。”小孩見到是熟人後立馬迎上笑臉,确實沒有一點要屍變的前兆。
“小魚兒?”滕郗太陽穴直跳,這才幾分鐘沒見,這小孩就已經換物種了!
“小魚兒要渴死了,小魚兒想要回到大海裡,星星是不是已經去大海裡等着小魚兒了?”小孩有些難受地扭了扭身體,臉色潮紅,伸手扯開一點衣領。
滕郗立馬察覺到不對勁,并不是懷疑小孩要屍變,而是濃烈的信息素直沖大腦,栀子花香從小孩後脖頸散發開來,很快彌漫在藥房中,走廊外的喪屍也聞到了,興奮地低吼,沖着藥房而來。
“小魚兒?”滕郗咬咬舌尖,疼痛刺激讓她清醒不少。
沒想到她竟然遇上了Omega分化!
滕郗有些手足無措,第一次分化的Omega異常敏感,為了保證腺體的良好發育,不能打抑制劑不能标記,一般是在隔離間度過分化期,但如今這種自身難保的情況哪來的隔離間啊!
“靠!”滕郗終于沒忍住,罵了一聲娘。
這孤A寡O共處一室,正在分化期的小孩信息素格外濃烈,讓滕郗叫苦不疊。
喪屍群因為信息素的吸引而發狂,玻璃牆和房門持續不斷地傳來砰砰聲,讓人聽了心裡發怵。
滕郗彈出五米遠,在一旁的藥櫃裡狂翻,翻出一打的抑制劑,抓起一支就往自己胳膊上紮。
小孩紮不得,她自己還紮不得嗎?
體内的燥熱得到暫時緩解,滕郗沒有猶豫,抓起第二支就往自己胳膊上紮。
小孩在一旁痛苦地哼唧,滕郗搜尋了腦海中僅有的那點生理知識,發現自己對Omega的了解少之又少。
“郗郗姐姐,小魚兒好難受,好熱。”小孩的手在身上亂抓,病号服外衫被她抓得亂糟糟。
“诶诶诶,等等,”滕郗見小孩要脫衣服,趕忙止住,嘴裡念念碎,“小蘑……小魚兒啊,對不起,姐姐也是為你好,不要怪姐姐啊。”
說完,滕郗一個箭步上前,擡起手掌,避開腺體砍向了小孩頸後。
小孩癱軟在滕郗懷裡,昏睡過去。
“小魚兒啊,你看你醒着也是難受,不如就睡過去吧,說不定睡一覺就好了呢?是吧?”最後兩個字滕郗說得十分沒有底氣,鬼知道生理課上教沒教過這種情況。
滕郗忍着體内信息素的躁動,找了些軟墊給小孩墊在身下,翻出些冰袋敷在額頭以降溫,然後有多遠便離她多遠。
栀子花的清香依舊在鼻尖萦繞不散,玻璃牆外的喪屍絡繹不絕地朝藥房走來,房門有些晃動。
滕郗又搬了幾個藥櫃抵在門前,再看了看兩面玻璃牆,防爆玻璃牆很厚,但不知道它能不能承受住這麼多喪屍不間斷的猛錘。
一時間,兩人成了甕中之鼈,四面都埋伏着喪屍,想要将她們吞進腹中。
夜幕慢慢降臨,走廊外已經漆黑一片,隻有室内若隐若現的燈光閃着,藥房裡的電子鐘表時針指在十二點位置。
距離小孩分化已經過了整整八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