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喪屍!”
衆人這才發現,男人的雙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發黑,臉上是一副死灰色,俨然已經屍變。
不用滕郗出聲,人群便用滿是懷疑的目光看着彼此。
“大家都互相檢查!”有人大喊了一句。
滕郗皺眉望向解錦冰的方向,被姚之三人牢牢擋在身後,隻能從間隙看見她那張揚的紅色狼尾,滕郗直覺解錦冰也在看自己。
人群很快便互相檢查完畢,最終将目光投向姚之幾人。
“戴粉帽子那個女人,躲在後面幹什麼?”他們終于還是注意到了解錦冰。
“出來!是不是被咬了?”見對方沒有動作,人群慌亂後退。
“他媽的,就不該讓這群娘們也進來!”滕郗聽見身後有人小聲說着,全然忘了如果不是她和封偲偲出手,在場的人都活不下來。
“出來!”
原本偏向于滕郗幾人的醫患此時也有些奔潰,推搡着遠離門口五人。
“她就是喪屍!我剛才看她的手就不像是人類的手!”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讨伐聲此起彼伏。
滕郗皺眉,暗自盤算着眼前的局面。
封偲偲手中苗刀已經半出鞘,卻被身後的解錦冰按住了肩。
她一步步站了出來,鴨舌帽壓得很低,柔順的發絲将她巴掌大的臉包住,隻露出一個下巴,她伸出修長的手,将頭上的鴨舌帽取了下來。
“喪屍!”
“解醫生?!”
滕郗沒料到如此大的醫院竟會湊巧遇上認識解錦冰的人,但她不知道的是,他們認識解錦冰也僅限于那張常年出現在文刊采訪上的臉。
“解醫生,你被咬了?”人群謹慎地盯着她,但也有幾個明眼人,雖然解錦冰的臉是不屬于人類的灰白,眼下有厚重的陰影,但她的雙眼卻無比清明,實在不像是喪屍。
“這不是喪屍是什麼?”滕郗耳邊又傳來聒噪聲,她揮刀落于對方頸間,讓他乖乖閉上了嘴。
解錦冰搖了搖頭。
“她擁有抗體。”滕郗突然說道,衆人齊刷刷扭頭看她,驚訝不已。
“她被提前注入了抗體,要不然為什麼這麼久她都還沒有屍變?我們的任務是護送她去實驗室。”滕郗一臉瞞不住的表情,衆人恍然大悟,但隻有解錦冰幾人知道她純粹是張口就來。
“真,真的?”賀齊看向解錦冰的眼神有掩飾不住的貪欲。
“我們沒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去安全屋,帶路吧,”滕郗明顯不想多說,擡腳向着解錦冰走去,“我的人我會負責到底。”
這次由醫生在前面帶路,後面跟着十幾名病患,中間是賀齊一行人,時不時看向身後滕郗等人。
孕婦見滕郗回來,給她比着手語,四指握拳,伸長的拇指向下彎曲點了點——【謝謝】。
“不用謝。”滕郗回道,因為她發現孕婦并非聾啞人,而是像解錦冰一樣隻是無法發聲。
路上,滕郗從孕婦那簡單了解了事情經過——
喪屍危機爆發時,四十三名病患,兩名醫生和五名護工在B區1棟活動室内,也因此逃過一劫,幸運的是活動室還有點食物。在第四天,這群西裝男被喪屍追趕到活動室外,醫護們出手救了他們,也因此得到了他們帶來的食物。到第七天,食物徹底耗盡,他們不得不外出搜索物資,碰上了同樣來搜索物資的三名醫生,得知還有圖書館這一避難所。
在逃往圖書館的路上他們遭遇了喪屍,不少病患落入喪屍之口,個中原因不乏那群道貌岸然的西裝男使了些絆子,他們也是最初并不同意帶着一群病患撤離的人。
“那賀齊是什麼人?”封偲偲問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