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你說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真那麼喜歡,親一口得了,大庭廣衆之下摸來摸去,他們不嫌害臊,我都覺得臊得慌。”
施友和孫實優兩人槽點頗多,程文煦表情一言難盡,吐槽的話那是滔滔不絕。
“你是沒看到,那倆貨衆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地發/情,兩張嘴都快縫在一起了,這是要合成新物種豐富人類多樣性嗎?”
“我本來好不容易搶到了食堂限量版糖醋排骨,擡頭就看到他們黏黏糊糊,那場面對我的胃口實在很不友好,害得我食欲大減。”
“這些随地大小摸的情侶能不能考慮一下别人的感受啊?那可是公共場所,實在受不了可以去開房啊,跑出來為禍人間做什麼?我真服了。”
“池哥你都搬出宿舍了,他們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太道德嗎?”
程文煦一口氣吐槽完,可算是舒服了,他的視線投向池朔年,語氣帶着慶幸,說道,“還好你跑得快,不然你遲早要去眼科醫院挂個專家号。”
池朔年:“……”
順勢吃了一嘴瓜的喬夙回,在心裡默默該不會真讓宋遠岑那小子猜中了吧?
池朔年該不會真是個恐同的直男吧?
他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你搬出來的原因是因為室友嗎?”
當時池朔年覺得這理由有點不太好開口,背地裡讨論别人的行為也不是他的作風,所以用了課題組太忙的理由。
池朔年斟酌了一下,回答道,“我另外兩個室友,他們從高中開始就是情侶。”
光這一句話信息量也很足。
要說隻是單純的在一起,應該不至于連夜搬出宿舍,大概就是撞見了什麼小情侶親熱的場面,所以才決定校外租房。
池朔年本着尊重他人性向的原則,并未對此發表意見,也沒有表現出厭惡的行為。
其實大一的時候,施友和孫實優二人并未如此過火,但是從這學期入學開始,他就頻繁撞見不該看的場面。
室友不分場合親熱,實在讓人很難當做無事發生一樣繼續和他們同住。
程文煦不像池朔年,他一向口無遮攔,心裡想什麼嘴上就說什麼,“池哥,你這話說得還是太收斂了,何止是情侶,那倆貨是不分時間地點場合瘋狂發/情的狗男男。”
喬夙回:“……”
難怪池朔年當天晚上就搬進來了,看來恐同症狀有點嚴重。
不過喬夙回轉念一想,這要換成任何一對情侶,不管是不是同性戀都會讓人受不了吧?
所以池朔年這應該不是恐同,就是讨厭毫無邊界感和道德感的人而已。
程文煦估摸着也該回去了,正想拿出手機看時間,手往兜裡一摸,卻蓦地碰到了紙張的邊緣,他拿出一看,是個天藍色的信封,封面上的字體還挺清秀的。
他猛拍自己大腿,懊惱道,“哎喲,我差點把這個給忘了。”
“池哥,這是你那追求者送的,就是長得還蠻清秀就是個子不高那個,他非要讓我轉交,挺有禮貌一小學弟。”
池朔年微微皺起了眉,“你收人東西了?”
程文煦一臉震驚,“你怎麼知道?小學弟說我跑腿不易,請我喝了杯奶茶來着。”
池朔年:“……”
他就知道,程文煦不幹沒報酬的活兒。
程文煦繼續說,“你平時見到他都繞道,人家心碎極了,想來堵你都沒機會,我說了你多半不收信,他說你不要就扔了,也不會像之前那個神經病攝影師一樣糾纏你。”
他把天藍色信封遞給池朔年,池朔年沒接,淡淡說道,“既然這樣,那扔了吧。”
喬夙回偷偷瞄了他一眼,覺得臉有些疼,這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啊?
不過池朔年有這樣的反應也合理,先是頻頻撞見同性情侶室友親密,接着又被同性追求者不停糾纏,很難想象他的心理陰影面積,不恐同才怪了。
程文煦掂了掂信封,說道,“也是,池哥你一看就是直男,這些小男生怎麼那麼沒眼力見呢?上來就是送花送表送情書……”
池朔年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畢竟他長這麼大,還沒喜歡過人。
他的視線不知不覺地落在了喬夙回身上。
喬夙回盤腿坐在沙發上,和懷裡的大鲨魚面面相觑,表情有點呆滞,大抵是走神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房東的亞麻色頭發看起來很柔軟,池朔年很多時候都忍不住想試試手感,但又被理智控制,克制住自己不禮貌的想法。
眼見程文煦還想繼續和喬夙回聊天,池朔年及時開了口,“你打算在這兒待到什麼時候?溫馨提示,這裡不留外宿。”
程文煦早就聽出了池朔年的意思,嫌他話多的時候就會趕人,他擺擺手往外走,“行了行了,不在這礙你眼,信封我幫你處理,下次記得請我吃飯。”
方才還神遊天外的喬夙回終于回過神,朝他揮了揮手,“歡迎下次來玩。”
“下次一定。”程文煦答應。
池朔年把人送到了玄關,程文煦站在門口笑嘻嘻地說,“池哥,想不到你這房東還挺随和,怪有意思的。”
池朔年環手抱胸靠在門邊,語氣揶揄,“之前也不知道是誰,懷疑人家是奇怪的大叔。”
程文煦為自己申冤,“不是,你也沒說房東長得這麼俊俏啊?”
“長得跟明星似的,不不不,應該是比明星還好看,要我說那些愛豆都沒你這房東好看,要是出道肯定……”
“你還是早點回去收拾東西吧。”
池朔年不由分說地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