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東京咒術高專校醫務室】
“硝子,方便進來嗎?”
從門外傳來五條悟的聲音,硝子和月見對視了兩秒,用對方聽得見的分貝說:“等一下。”
纏好最後一圈繃帶,硝子幫月見穿好衣服,扶她半靠在身後的豎枕上。
衣服沒有很合身,是大了好幾碼的病号服。套在寬大的布料裡,顯得面色不怎麼好的月見看上去更加單薄。
“要不要把你的情況說嚴重點?”硝子難得用說悄悄話的語氣給她出主意,“你會希望五條在這裡多待一會兒的吧。”
答案不可否認,這是當然。
但月見清醒地意識到,他從不曾停下腳步,自然也不可能會為自己永遠停留在這裡。
奢望這般不切實際的短暫親密,這不現實。
“不用了。”月見反而開玩笑回答,“被五條老師知道不自量力地去找特級咒靈麻煩,自投羅網受了那麼重的傷勢,反倒很丢人。”
“那好吧。”
月見被五條悟抱回來的時候,硝子實實在在吓了一跳。她渾身上下都是血,而值得慶幸的是并沒有傷到要害的部位,整個人因為失血過多而暫時陷入昏迷,不過實際受到的創傷沒有肉眼看上去那麼嚴重。
要把傷勢拿來唬人,從有經驗的權威醫生嘴裡說出添油加醋的病情,也有一定概率能夠瞞過那雙好用的“六眼”。
隻是,這位病人不肯這麼做。
“進來。”
硝子話畢,門就從外面推開了。
“月見怎麼樣了?”五條悟走進來,目光落在月見身上。
“無礙。還有點腦震蕩的症狀,你别晃她就不會有事。”
“硝子還有心情開玩笑,看樣子月見已經沒事了。”
“我沒事啦,稍微休息兩天就……嗯?”月見注意到五條悟把藥櫥前擺放的椅子推到靠近她的床沿。
“硝子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和月見說。”他一邊下“逐客令”,不等對方回應,身體已經坐下來了。
後來也等不到什麼答複。門識趣地砰的一聲關上。硝子離開後,這裡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以前有出現這種情況嗎?”五條悟問她,“被高層派去做超出實力等級的任務,安排禅院直哉表面協助,實則暗害你這種事。”
他很少會過問她過去世界線上經曆的事,而且還是如此直白的口吻。一反常态的五條悟令月見有些困惑,她遲疑地開口:“有過,但那時候他們的下手對象并不是我,而是被他們視為宿傩容器的虎杖同學。”
“是嘛。”
“嗯,因為我攬下了那次本該由虎杖他們完成的少年院的任務,所以這個懲罰陰差陽錯地落到了我身上。”月見可能猜到五條悟接下來會說什麼,有意識地補了一句:“他們就隻會趁老師不在的時候做很多招人恨的無用功,但我們也都不是傻子,才不可能輕易死掉。”
五條悟聽了沒立刻接話,注視她一會兒後忽然笑了:“和月見同學的相處中總是能體會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啊。”
“……”
“心情也會被及時照顧。我原本以為隻有我是最會為學生操心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