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醫療室看詹姆的時候,在走廊看到了莉莉和諾麗……好吧,還有斯内普。
和往常一樣,莉莉和斯内普笑着交談,諾麗在斯内普邊上時不時插兩句話。
我心裡有些窩火,不解的看向諾麗。後者在接收到我的目光之後,和莉莉斯内普說了句什麼,跑到了我身邊。
“你是怎麼想的???”我讓萊姆斯和西裡斯先走,拉着諾麗來到一個沒人的空教室,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嘿,奧拉,他是我朋友——”諾麗的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翡翠色的瞳孔泛着溫情的光,“老實說,我挺希望你們能做好朋友的……”
“你在想什麼?!”我厲聲喝到,,“他做的那些事你都清楚!”
“是的是的——冷靜奧拉,我知道——”諾麗無奈的拍拍我的頭,“但是——唔……該怎麼說呢,我想改變他——我……”
她皺着眉頭糾結了好半晌,最後默默的說:“我想彌補他……”
“你不欠他什麼!”我無法理解,“諾麗,你是安斯家的小姐,你處處幫他,為了不讓那些純血混蛋欺負他你做了太多!這足夠他感激你一輩子了!結果呢?你像個……你倒像是在讨好他——”
“或許真的是在讨好呢……”諾麗讪讪的笑了,“你知道的吧?我喜歡他——”
盡管在此之前我心中早已做了無數猜想,此刻諾麗的話一出,我還是有種想把她腦子撬開來看看的沖動。“諾麗……”我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個混蛋——我是說斯内普,他有沒有給你喝一些奇怪的東西?”
“迷情劑?”諾麗笑着回答,“喔——奧拉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很清醒,也很慶幸我有這個想法。”
我無助的張了張嘴,最後選擇了閉嘴。
空教室的上方有一扇類似教堂的彩色玻璃窗,現在是正午,陽光透過薄薄的玻璃,撒下彩色的光斑。
“麻瓜們信仰上帝,他們用聖潔的白色裝飾他,但其實上帝是沒有肖像畫的。”
“在我心裡,我的上帝是黑色的。
“他有墨一般的長發,墨色眼睛裡裝滿了我看不懂的神色。
“他清冷孤傲,他是泥潭最深處綻開的花。
“如果可以,我會是他最忠誠的信徒。”
諾麗淹沒在彩色的光海裡,我站立于單調的陰影處。
十一歲的女孩臉上是稚嫩純粹的笑,眼睛裡卻漫上了山洪。
我看不清也看不懂她眼底情緒,隻知道那一定複雜極了。
淚水劃過臉頰,最後凝結于下巴,滴落在地。
我走過去抱住她,像她安慰我一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奧拉,我想做他的救世主……”諾麗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一直以來,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盡管是最親近的人,但是我能感覺到,諾麗并不想說,我也樂得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保持現在的關系。
或許這是每一位希普森的本能。
爸爸就常說,希普森是聰慧的,但是有時候,過分的聰慧沒有好下場。
就像是二戰前的猶太人。
我不想讓氛圍這麼壓抑,于是故意開玩笑道:“剛剛還說想做人家信徒呢,現在就改主意了?”
“奧拉你不要拆穿我嘛……”諾麗把頭埋在我的肩頭,肩膀的抖動讓我知道她笑了。
“是是,尊貴的安斯小姐。”
我和諾麗告别後便趕往了醫療翼。
現在是感冒的高發季,不少學生都排隊領着藥劑。
看着他們的耳朵裡不斷冒出蒸汽,我十分不給面子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