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請務必讓我逃離這個禮堂。
身為一個剛剛出院的傷員,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熱衷于給我投食。
不遠萬裡來到格蘭芬多長桌的羅麗絲和諾麗幾乎要把所有食物都拿一份到我這邊,莉莉也在邊上一個勁幫我切煎雞蛋。
“我——我其實沒殘——”我在她們熱情的服務中插了一句話。
“但你現在不能劇烈運動!”羅麗絲義正言辭,諾麗贊同的豎起大拇指。
“活了這麼久我第一次聽說起身拿食物是劇烈運動。”詹姆暗暗和他的兄弟們吐槽。
可惜他忘記了控制音量,這話被莉莉聽了去,招來了她的白眼。
飛行課注定是與我無緣的,所以變成了我支着腦袋坐在邊上看他們兩兩一組練習。
詹姆被魁地奇隊的人叫走了,彼得因為害羞不願意和其他人組隊,于是飛快地和萊姆斯組了隊。
西裡斯似乎落單了,但是很顯然他不缺女孩們的喜歡。
我不知為何心裡有些難受,但還是在莉莉看過來時換上輕松的微笑。
該死的西裡斯,他要是和别的女生組隊我就……我就……
我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頭。
他和别人組隊關我什麼事啊?我為什麼要這樣?
該死的——我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不不不,怎麼可能!他可是西裡斯!
西裡斯·布萊克!那個從小到大的讨厭鬼!
我想的太過入迷,以至于根本沒注意到某位大少爺此刻已經下了掃帚走到了我旁邊。
“想什麼呢?”
“想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上……”
我一驚,瞪大眼睛扭過頭,原本到嘴邊的“西裡斯”變成了一聲輕咳。
我盡力讓自己的表情不要太奇怪,“跟你什麼事?”
梅林的襪子,他為什麼可以不練習啊!!!
“是嗎?喜歡什麼?人還是事?”西裡斯坐到我身邊,把我從沒在飛行課上搶到過的看起來嶄新的掃帚随意丢在邊上,“事的話說出來我沒準能滿足你,人的話……”
他的眼神危險起來,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緊接着他三十七度的嘴裡吐出了我這輩子聽過最冰冷的話,“我可能會把你從小到大犯的蠢事都告訴他——畢竟,要是知道了這些還願意和你在一起那就一定是真愛了!”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情緒激動,激動害的是自己……
梅林的……誰慣着他啊?!
我狠狠扭了一把西裡斯的手臂,在後者倒吸一口涼氣後收回手,起身離開了。
切,我可以自由行動,你不行吧?
混蛋西裡斯!
女孩氣急敗壞離開的身影實在好笑,西裡斯坐在原地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這顯然被奧維拉聽到了。
她頓了頓,随即憤恨的跺了跺腳,跑去了那邊的走廊,臨了還不忘對着他說一句“我在那邊等你們”,似乎是害怕他沒聽清,還伸出手指了指走廊的方向。
簡直——蠢爆了。
有時候真的會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個希普森。
她一點不像她的爸爸,那個奸詐的老男人經常把沃爾布加氣的跺腳卻還是選擇和他合作。
好吧,說到底她似乎也遺傳到了她爸爸的一些品質,比如都能讓人沉迷,心甘情願陷下去。
當然——蓋倫那個老東西指的是商業,而她則指的是……
或許是眼睛?
那抹純淨的色彩在他們六歲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驚豔了他。
似海洋又像天空。
裡面乘着他見過最美的星光和春花。
他突然想起很早以前在希普森宅蓋倫的書房裡看到的一本麻瓜小說裡的句子。
這個世界腐敗,瘋狂,沒人性,你卻清醒,溫柔,一塵不染。
他的奧維拉是他在昏沉陰森的格裡莫廣場尋到的一朵最動人的玫瑰花,她無拘無束,野蠻生長,在他心底的荒原綻放。
為什麼是玫瑰呢?為什麼是她?
因為玫瑰沒有理由,連帶着我愛你都成了不必要的話語。
我心底的荒原迎來第一抹生機,她給我破損的靈魂以最熱切的親吻,她讓我聽風讓我聞花,她帶我領略美好逃離現實。
緻我親愛的奧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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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這次的病員特權,我終于在放假前完成了拖欠已久的活點地圖的制作。
詹姆拿走地圖的時候幾乎喜極而泣,“終于盼來了!”
我抱臂看着他拿起魔杖嘴裡念叨了一句什麼咒語(照他說是從家裡的古書上學的),随即一簇銀光沒入那張地圖。
羊皮紙似乎燃燒了起來,在我們中間散發奇異的光。
一切都恢複平靜的時候,我們面前的桌子上是被折疊起來的地圖。
詹姆神神叨叨的拿魔杖挑了挑,但是沒什反應。
“噢——我記得書上說要設置一句咒語——”詹姆猛的一拍腦袋,轉頭看向我們,“有什麼好點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