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狂,沒人性,我花了一生明白了怎麼愛一個人。”愛德華·安斯坐在那頭的椅子上,狼狽卻冷靜。
他擡眼過來,我站在諾麗的身後抓住了她的袖子。
“我不會後悔我所做的一切,但是我欠你一句對不起。”他的眼裡似乎有克制的情緒。
諾麗長久的和他對視,然後輕聲說,“這不完全是你的錯。”
愛德華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麼,隻是将目光轉向了我。
“謝謝你。”他說。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看到愛德華·安斯,在午夜的阿茲卡班,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将死的布偶,連臉色都帶着灰敗。
我們回去的路上,鄧布利多給我們倒了熱茶,不同于來時的幻影移形,回去時我們坐上了馬車。
“能讓魔法部這樣的機會可不多。”鄧布利多笑着眯起眼睛,“我們最好把簾子拉起來,詛咒的力量已經越來越強了。”
我看了一眼在兜帽下一言不發的諾麗,起身幫她拉上了簾子。
“他會死在什麼時候?”諾麗問。
“或許就在這個冬天。”鄧布利多說。
“為什麼是冬天?”
“因為詛咒,因為愛。”
車廂再次寂靜下來,我們誰也沒再說話,各自奔赴自己的去處。
我到寝室的時候莉莉還在看書,她告訴我她為我放了熱水。
“我愛你,莉莉。”我上前吻了吻她的臉頰,拿起晨衣走向浴室。
當全身的疲憊泡在浴缸裡,我抱着膝蓋雙眼放空。
為什麼是冬天呢?或許是因為愛德華和蒙莎安娜的初遇就是在一個冬天。
那時新芽還沒有從枝丫上冒出來,生機還沒有漫上原野,卻也是在那個時候,少年和少女炙熱的愛意席卷了山崗,在最冰冷的天氣裡交換了最熱情的誓言。
我會愛你,然後一直愛你。
每次我們相會的時刻,都當做主顯節來慶祝,整個世界隻有你和我。
你敏捷又輕盈,勝似鳥兒的翅膀,急匆匆跑下樓梯,一步踏過兩級。
我再不會比那時更愛你,因為我會一直這麼愛你。
逐漸失去溫度的水讓我停下了我的思緒,躺在床上時我突然想起了愛麗絲。
可憐的女孩。
明天我或許是應該去看看她的。
早上的禮堂南瓜派香氣彌漫到四周,我被西裡斯拖着按在座位上,困倦的意識在嘴裡被塞了一個牛角包之後清醒了一些。
西裡斯放大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他神色淡淡的,不容拒絕的開口,“張嘴。”
我聽話的接受投喂,叼着面包後知後覺我和他靠的很近。
他的眼睛看着我,好像隻有我。
我立刻扭過頭坐的筆直,根本不敢看他。
“你怎麼了?”西裡斯不解的聲音在邊上響起。
我嚼着嘴裡的面包沒說話,他卻突然掰着我的臉讓我和他對視。
“你最近好像怪怪的。”我咽下一口幹巴巴的面包,他邊說着邊遞過一杯牛奶,“喝完了就說說到底怎麼了。”
伸到一半的手遲疑了一瞬,但是顯然西裡斯不會讓我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