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天文課準備的怎麼樣了?”
肩膀上落下詹姆的手,西裡斯淡淡擡眸,輕應了一聲。
今晚是月圓的日子,萊姆斯早早請了假離開,彼得正在準備足夠的白鮮。
西裡斯出神的看着窗外的貓頭鷹,那個讨人厭的家夥舔舐着自己柔順的羽毛,這些日子幫他送出了數不清的沒有回音的信件。
他收回視線,再次握着羽毛筆沾了沾墨汁。
“親愛的奧維拉:
這是我數不清寄給你的多少封信件,我不知道你怎麼了,但是你要知道我很擔心你。
說起來你這麼久沒來上學,成績一定糟糕透頂——身為一個希普森,你該為此羞愧,所以快點回來吧,趁着時間還來得及,我給你好好補習。
我總是不知道怎麼和你說這段時間我們的故事,總之詹姆用我們的地圖做了許多超酷的惡作劇,我想下次見面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好吧,再說一次,我很想你——今天比昨天更想。
你的,
西裡斯”
可憐的貓頭鷹再次飛向遠處的夕陽,西裡斯随意撩開遮住眼睛的碎發,抱起書本和詹姆一起趕向禮堂。
當酒杯被遞到我手邊的時候,我正出神的看着宴會廳角落的裝飾花籃。
是初開的百合和豔麗的玫瑰。
“該去給主人敬酒了。”霍普斯金冷漠的聲音響起。
我收回視線,接過那杯酒。
我知道我必須去,所以早早就将一切不該表露的情緒埋葬在了昨晚徹夜未眠的夜。
爸爸媽媽在酒會最開始的時候過來擁抱了我,之後就被一群家族的掌權者們簇擁這走進了裡面的屋子。
霍普斯金告訴我,那是主人的專屬會客室。
他們在商議的事情,遠不是我這個用來制約家族的籌碼可以企及的。
霍普斯金沖我伸出一隻手臂,我皺了皺眉,還是挽了上去。
今晚的銀色修身晚禮服有些限制我的步調,霍普斯金注意到了這一點,很紳士的放慢了步子。
搖曳的紅酒在亮堂的酒會燈光下好像散滿了揉碎的月光,我垂着眼睫一言不發的跟在霍普斯金身邊。
我們走進了那間會客廳,屋子裡的所有視線都看了過來。
“晚上好——孩子們——”說這話的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他優雅的沖我們點了點頭,俊美的臉龐上出現了淡漠的微笑。
霍普斯金沒有做出什麼反應,而是拉着我緩緩對着主位的男人俯首:“晚上好,主人。”
“謝謝你們,親愛的。”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頓了頓才再次直起身子,微微側身對着馬爾福家主行下一禮,抱歉的說道:“晚上好,馬爾福先生——原諒我的無禮,我總是習慣于把主人放在首位,并且一直都是。”
馬爾福的微笑很冷。
我還是不說話,端着酒杯站在那裡,視線和長桌角落的爸爸對上。
他又憔悴了一些,臉上開始冒出胡茬。
要是放在往日,我一定會調侃他終于放棄了年輕小夥的打扮,蓄上了象征年齡的胡須——可是放在現在,我隻會想要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