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拉——”雷古勒斯終于直視了我,他的表情帶着堅定和被質疑的氣惱,“我知道自己的事!”
“……”
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坐到了一邊的單人沙發上。
我有什麼資格管教他呢。
“真是搞不明白那位大人怎麼會允許你加入他的隊伍。”一道毫不掩飾嘲諷的聲音在左側響起。
我在心裡狠狠唾罵了一頓一分鐘前的自己。
為什麼我要選這個位置?為什麼剛剛沒看到一邊的斯内普?
“管好你自己,斯内普。”我挂上一個虛僞的笑,“我再怎麼不堪,也比你這個鼻涕精好。”
他的臉上立刻湧現出幾分怒氣,但是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我沒見過他沒對除了莉莉之外的人服過軟,但是這次,面對我,他罕見的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
“哼。”他隻是冷哼了一聲,旋即起身走向那邊聚起的人群。
可能是我震驚的樣子太過明顯,剛剛一直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少年走了過來。
他有一頭深棕色的短發,棕色的眸子裡倒印着燭火的微光。
“他不能得罪你,小姐。”他走到我身側,沒端酒杯的右手就搭在我所坐沙發的上面。
我眯起眼看着他,然後驚奇的發現他并不是斯萊特林。
“一個……拉文克勞!”我面色古怪的開口,“梅林……”
“巴蒂·克勞奇。”克勞奇微笑了一下,略過我坐到了剛剛斯内普所坐的沙發上,“很奇怪嗎?”
這次令我驚訝的是這個名字了。
巴蒂·克勞奇。
我在父親嘴裡聽過這名字,屬于國際魔法事物司司長。
“那是我爸爸。”克勞奇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你怎麼……”
“每一個人在聽到我名字的時候,第一反應都是這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笑了起來,“無知的麻瓜除外。”
被他這麼一打岔,我對斯内普的态度再沒了探究的欲望。
喝了兩口酒杯裡的雪利酒,我就放下杯子看着不遠處還在交談的人群。
霍普斯金真是天生就該吃這碗飯,他遊刃有餘地回答着每一個人的問題,用最完美的話術闡述那個人的理念。
巴蒂·克勞奇也沒有繼續和我搭話,他喝着自己杯子裡的酒,喝完了就再去倒上半杯。
雷古勒斯就那樣安靜地坐着,撐着臉看着霍普斯金一行人的方向,我能在他眼裡看到向往的光,他在向往霍普斯金嘴裡的未來。
夜色漸漸濃了,身處地低自然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但好在有牆壁上挂着一個壁鐘。
“快宵禁了,我得回去。”我起身走到霍普斯金身邊,打斷了他正在進行的演說。
霍普斯金點了點頭,黑色的眸子掃過面前的一行人,最後落在了還坐在沙發上飲酒的克勞奇身上。
“克勞奇。”他叫了一聲。
克勞奇擡起眸子,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你不是也要回塔樓嗎?能幫我送奧拉回去嗎?”霍普斯金臉上帶着熱切的微笑。
克勞奇把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皺起眉,打算出聲表示我并不需要。
“當然。”克勞奇放下了酒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