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該死的認知,多麼該死的現實。
我将細碎的嗚咽埋進枕頭裡,雙手緊緊攥住胸口的布料。
我卑微地祈求着一個懦弱者的心髒——
救救我,讓我呼吸。
我不知道我是何時睡着的,但是我難得睡了個好覺。
沒有古怪的夢魇糾纏,梅林大發慈悲賦予我片刻的安甯。
這一覺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淩晨五點。
我小心翼翼地起床洗漱,看到了床頭櫃上的餐籃。
裡面有一塊已經涼的徹底的蘋果派和一小份坨掉的意大利面。
看到邊上的留言字條上熟悉的花體字,我苦澀的笑了一下,然後關上籃子,将卡片放回原位,拿起上午要用到的課本走出了寝室。
昨晚不知道幾年級的學生又舉行了一場狂歡,休息室裡七零八落地躺着幾個男孩。
現在太早了,還有一個小時才到規定的早餐時間。我開始在寂靜的城堡閑逛,感受清晨帶着一絲清甜的空氣。
我沒想過我會在這裡遇到鄧布利多。
他穿着月白色的睡袍和睡帽,見到我驚喜的打了聲招呼。
“早上好,奧拉!”他樂呵呵地沖我招招手,“怎麼起的這麼早?”
我走到他身邊,“昨晚睡得早。”
“哦,是的是的,我都沒見着你來禮堂用餐。”他俏皮的眨了眨眼,“那你今天早上可得多吃點,我推薦你嘗嘗檸檬蜂蜜蛋糕,發明出這個甜點的小精靈簡直是天才。”
“我會的,先生。”
鄧布利多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情緒低落。
他溫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怎麼了孩子?”
我吸了吸鼻子,“沒事,先生。”
“你昨天傍晚和西裡斯進行了一場決鬥。”鄧布利多含笑的聲音傳來,“你打的相當漂亮,為什麼還要悶悶不樂?”
我有些意外,“您……您怎麼……”
他沖我眨了眨眼,“福克斯剛好在那附近的樹上幫助一位粗心的鳥媽媽照顧孩子——你們的動靜很大。”
“抱歉——”
“這沒什麼,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天天在走廊和别人決鬥。”
“那肯定都是您獲勝。”
“大多數情況下。”他微微仰頭,似乎是在回憶,“不得不承認,在校期間我的決鬥其實并不特别出色。”
我沒有再說話,隻是盯着一片葉子上的積雪發呆。
鄧布利多也沒有再說話,隻是輕輕拍着我的肩膀。
我們就這樣長久地在飄揚的雪花下靜默着,他無聲的給予我力量,手心傳達的溫暖驅使我心向陽光。
“鄧布利多。”我第一次喊了他的姓氏,“我還沒走出第一步,就累的不行了。”
睿智的老者笑了一聲,他的手從肩膀轉移到我頭頂。
“孩子,回頭看。”他說,“你已經一個人走了很遠了,你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