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諾麗陪着我給我的朋友們一一寫了回信,我們如十一歲之前那樣窩在一張床上,用被子堆在枕頭的位置,将枕頭抱在懷裡。
“我真高興,奧拉。”諾麗将自己的下半張臉埋在枕頭裡,露出一雙飽含笑意的眼,“下周去對角巷買新坩埚的時候我要吃三個薄荷味的冰淇淋球。”
我不贊同的皺起眉,“現在還是冬天呢,諾麗。”
“那就兩個。”
“一個。”
“好耶!你同意我吃冰淇淋!”
“……敗給你了。”
我們相擁着入睡,發絲交錯糾纏,諾麗戲稱這是屬于我們的聯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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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我真的覺得梅林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老頭,我原以為和掠奪者們見面至少得是在幾天之後的霍格沃茲特快上,要不是現在我的對面就坐着一臉不爽的西裡斯·布萊克我差點就信了!
諾麗僵硬地往自己嘴裡松了口冰淇淋,然後面部表情扭曲地吐了吐舌頭。
“梅林……好冰……”
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早說了冬天不該吃。”
西裡斯顯然有話想說,但我現在對他實在是沒什麼好脾氣,一想到他在信中那樣質疑雷古勒斯,我就生氣的想對着他的腦袋來兩拳。
他們曾經明明是那樣親密的兄弟,為什麼現如今他要因為一個被強制安上的圖騰而厭棄他的兄弟呢?更何況——
更何況雷古勒斯是為了他才……
如果他知道了我的事呢?他會怎樣面對我?
“奧拉?”諾麗小心翼翼地呼喚讓我回過神來,她擔憂地望着我,擡手為我撫平緊皺的眉,“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妙,如果你不喜歡這裡,我們離開吧?”
我看了眼她尚且隻動了兩三口的冰淇淋,搖了搖頭,“好好享用你的冰淇淋吧。”
諾麗看了看我們對面的男孩又看了看我,最後面色古怪的繼續小口吃起冰淇淋。
梅林,我開始後悔剛剛沒經受住諾麗的撒嬌讓她點兩個球了。
我抱着雙臂,刻意的将視線投向那邊挂着的價格牌。
覆盆子青梅口味看着還不錯,過段時間天氣暖和些可以嘗嘗——誰發明的甘梅栀子花口味?梅林,怎麼還有香菜巧克力味?!
一聲清脆的響指将我的眼神召喚了過去,然後我對上了西裡斯布萊克深灰色的眸子。
草。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那張剛剛還挎着的臉立刻擠出一抹笑,看向我的時候眉眼彎彎,漂亮的不像話。
我抿了抿嘴,再次生硬地将頭别開。
“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少年語氣無奈,“你回複了萊姆斯和詹姆,卻獨獨不回複我的信——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沒回話,隻發出一聲冷哼。
“噗——咳咳——”諾麗突然的咳嗽讓我們的視線都看了過去,她雙頰绯紅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好吧——那我們好好聊聊行不行?我原諒你,你也原諒我——盡管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西裡斯好脾氣地說道:“求你。”
我還是不說話,自顧自地擺弄着剛剛新買的玻璃瓶。
“哈——”西裡斯似乎被我氣瘋了,“好,你要這樣是吧——”
我撇撇嘴,連頭都沒擡。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人拉住,一股大力迫使我直起身子,西裡斯趁機将我摟進懷裡,帶着我大步跑了出去。
如果是之前,我或許還可以狠狠給他來上一個惡咒,但此刻的我是一個魔力盡失的廢物,失去了魔力加持的我連力氣都比之前小上不少。
“嘿布萊克——外套沒拿呢!奧拉會生病的!”諾麗扯着嗓子喊到。
我被西裡斯緊緊禁锢在懷中,雙腿不受控制地随着他的腳步行動,胸腔緊貼着後背,我能清楚的感知到他有力的心跳和熾熱的體溫。
“我不是帶着嗎?”西裡斯大聲說道,“有我在你還擔心什麼?”
“有你在才需要擔心!”我有些羞惱地用力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他不怒反笑,震顫的胸膛傳遞給我後背一股子酥麻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