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時候直接拿過來甯遠,順便帶你搬去新地方住。”陸雲說道。
尤理:“好。”
她挂了電話。
陸雲過來甯遠的時候,已經将近開學。
搬離這裡的時候是上午,通知書簡單看了一眼放在包裡,背着過去,其他的行李放在陸雲車上,一起開到新住址。
這裡是個老小區,說是以前那個叔叔在甯遠做生意時買的房子,隻有1房一廳一廚衛。
“裡面的床都換了新的,以後你就先住這兒。”陸雲說。
尤理:“嗯。”
把行李放下後,尤理立即打開收拾。陸雲則坐在沙發上打開了空調,和家裡老公通着視頻電話,兒子還不怎麼會說話,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陸雲聽了在發笑。
她默默把箱子拉到房間裡,按照平時的生活習慣把日常用品放好,這個房間有個飄窗,尤理去把窗簾拉開,讓光線進來。
屋内有點悶熱,收拾完之後,尤理出了滿身大汗。這時,她看到陸雲還在沙發上看手機,于是她問:“你不走嗎?”
“我晚點走,等下我到樓下給你買點去學校用的東西吧,你開學到時候就自己去。”陸雲說道,“不遠,就幾個小時車程,有事給我打電話就行。”
尤理:“嗯,好。”
她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發幹,桌面上有帶過來的礦泉水,她擰開一瓶直接灌了一大口。
陸雲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變暗,尤理送她到樓下,看着她把車開走。随後尤理去樓下超市買了個小夜燈,回來放在床頭櫃上,晚上睡覺的時候打開它。
黑暗裡有一點光,她才能安心地入睡,就這樣,她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住到了開學。
開學前,她做了一件事——把社交号全部注銷,原因是不知道哪位甯南的同學打起了開頭,在傳她跟沈嘉木的事情,在傳她的家庭原因,傳她考上高分卻不上大學,導緻一堆信息發到尤理手機裡,甚至連遠在國外的梁影都在群裡發出不好的發言。
這件事已經過去太久,尤理不想回複,也不想被打擾,她注冊了新的賬号,就當重新開始,唯一能聯系上她的隻有陸雲和喬橋。
喬橋知道她搬了新住址,在哪裡上學,這些尤理都讓她保密。兩個人偶爾會跟她聯系,放假約着吃飯,談談最近的計劃。
大學沒課的時候,尤理會出去做兼職。因為加入了學校的畫畫社,學會了畫一些簡單的小油畫,周末偶爾會跟着社團的組員一起到地鐵站旁邊,或者街邊支個小攤賣畫。
臨近寒假的周末,尤理和師兄師姐三個人一起組了個隊到學校附近的地鐵站支攤。大家的畫,都統一會在右下角習慣性署自己的名字加完成日期,尤理的也不例外。
寒風吹得尤理感到冷,因為她自帶了暖水瓶,所以一直在喝熱水,導緻沒站多久就想跑衛生間,幸好公共衛生間離得近。
“我去一下洗手間。”尤理說。
她前腳剛走,後腳攤位前就來了個男生,就伫立在這些畫前仔細看着,似乎在認真挑選。
“帥哥感興趣就買一幅呗,不貴,我們是學校社團的,這些都是自己畫的。”師兄笑道,“支持一下?”
“好帥啊。”師姐對師兄說了句悄悄話,後者撞了下她的胳膊,表示讓她别出聲。
帥哥指着尤理畫的其中一幅,問道:“這幅怎麼賣?”
“這幅100塊!”師姐很開心似的,熱情在一旁解釋道,“帥哥你眼光真好,這個是我們小師妹畫的黃昏海,超有感覺,你有沒有女朋友呀?”
師兄瞟了她一眼:“咳咳咳——”
男生把畫拿起來摸了摸上面的畫面,畫裡還有兩個黑色顔料畫成的人物剪影,站在欄杆邊看風景,像是一對恩愛的戀人。
“我買了。”帥哥掃碼支付。
人買完後就進了地鐵站,這時尤理恰好跑了回來。
“哎尤理你回來啦?”師兄喜笑顔開,“你的畫賣出去了。”
尤理震驚:“這麼快?太好了!”
“買你畫的還是個帥哥嘞。”師姐回想道,“都怪你師兄阻止我,我還想要個微信呢。”
“你一天天的,看到個帥的就移不開眼,能不能先把畫賣了,咱都快凍死了。”師兄抱臂抱怨道。
“沒關系,我們再等等嘛,要不我再寫個小牌子,也好讓大家知道我們是社團的,不是江湖騙子。”尤理建議道。
師兄和師姐沒意見,于是尤理撕了張素描本的紙張,把紙張墊在本子上低頭寫着花體字,師兄和師姐逮着路過的行人笑臉問着要不要買幅畫。
三個人都沒發現,走進地鐵口的那位男生又折了回來,走到出口的樓梯處,站在那兒看見了被他買走的那幅畫的作者“尤理”。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