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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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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世子遣奴婢過來。”

來人是朱繡。

此刻,蒙溯一腳方踏入廣儲司的儲衣間内,绫羅綢緞正是充斥滿眼,那是藏于飛針走線之下的榮華與底氣,蒙溯草草收回視線張口道,“他現在何處?”

“世子尚在議事。”朱繡回說。

聽到這裡,隻見蒙溯的嘴角微不可見地一揚,腳下的步子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踱步間忽而故作惋惜地歎了一聲,“看來今晚是去不成了,不過也無妨···”

話未說完便為朱繡打斷,“世子這還命奴婢告知殿下,他需晚些過來,您定要留着些肚子···”

“···”蒙溯嘴邊上揚的弧度霎時定在了當下,一時也不知是該喜該愁。其實同秦寒息出行倒也未嘗不可,以其的身份同對金陵的熟悉,自是能吃的到常人吃不到的東西,去的了常人不能去的地方。隻一點,這厮規矩頗多,遠不比約上那小秦馳來得自在。想及秦馳,估摸着那娃娃又長了歲餘,這般的半大兒郎最是好吃好玩的時候···

“既如此便回了你們殿下,就說‘蒙溯幸不辱命’。”

見朱繡還等着回話,蒙溯清了清嗓道。這方說罷,于左右顧看間正正好的一眼,落在末處的那身的衣衫之上···

胭脂為襟,竹青為擺,藕色成衣,柳茶裁裙,此般配色極是素淨,在一衆姹紫嫣紅中似是不惹眼,可這身最頂尖的宮制雲錦,其之質地與光澤又豈是其餘衣料可媲美的?蒙溯不免搖了搖頭,感慨一句“明珠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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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為而為,不争而争,故人為與不為,争與不争無不合于自然···”

朱繡口中議事的吳王父子,此刻已屏退了朝臣,于白日之下竟在談玄。不同于外頭的風氣,這對父子平日裡皆不好于此事,今兒竟不知道是為何···

“還辯嗎?”見秦寒息遲遲不語,秦南一面合上簡牍,一面又從另一頭揀了冊過來,期間擡了一眼,卻是看向門外。

秦南素來偏重儒法二家,眼下卻用道法駁辯,此一言更是另有深意,秦寒息怎會不知···

“不辯了。”他的嗓音恭敬卻似蓄着以退為進的力道。

“這可不是你一貫的脾性。”此刻,日光打在秦南那張年近半百卻依舊舒朗的面龐之上,其上皺紋清晰可見,竟是襯得那雙瞳孔越發睿智。說罷,他提筆圈下“東陽,永嘉多地興修繕宗祠之風”,直待批注下“待議”之後,方不徐不疾地再道,“禮被退回了?”

“是。”秦寒息顯然早就料及會有此問,答得十分坦蕩。

“你既有意讓孤知道,不就是想從孤這兒再讨一份禮去?”秦南這方放下手中的折子,轉而用玩笑的口吻問起話來,可秦寒息知道這并非是句玩笑話。

“臣不敢。”這一句界限分明,秦寒息是為自己留了餘地。

“便将那支镯子送去吧。”

秦南看向他,目光全無無深究,竟似還有些許黯然,“實則她該叫我一聲伯父···這便當作我這個長輩遲到了十幾年的見面禮罷。”

相識于微末,故交之恩,當以國器相贈。

秦寒息躬身謝恩,又見秦南重拾起了折子,仿若自語,“你啊,未來必要送份厚的,省得此番傳了出去,世人皆道我吳國小器。”

“兒臣明白。”

這話也點了,禮也讨了,秦寒息本該退下歡喜赴約去的,卻見他默了片刻還是開了口,可于那一瞬間,他的眉目卻是舒展着,想必是釋然的。

“父王是不是想起了母妃?”

低沉的男聲盤桓于這空蕩的大殿之中,恍若那年消散不去的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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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替世子傳話為其一,其二便是此物,望殿下親啟。”朱繡得了話卻未離開,轉而越發鄭重地呈上一物來。見其雙手托呈的錦盒與額頂齊平,此禮是為朝堂呈物的大禮。蒙溯早知朱繡同素衣二人皆非普通宮婢,是為一殿的主事不說,且有品階。而素衣沉穩,專内務,朱繡機敏,擅外交,蒙溯原還詫異這類跑腿傳話的小事哪用得着她帶勞,原為這般···

蒙溯這方慎重接過,直待宮人退去,她才徐徐打開錦盒看去,竟又是個镯子,卻與之前的很是不同。

“這是···”蒙溯第一眼便看出此镯與九城璧乃是同料,故其色潤白如羊油,其質地細膩如脂粉,舉世再無其二。

“璧與镯相合,危急時刻可當國玺之用。”

璧既已在秦寒息手中,那麼這镯···除了他,再無他人。

“手镯,守拙也。”于恍惚之下,蒙溯拿起镯子并掌比劃了一下,于她而言小了許多,全不同于秦寒息前日所贈,這并不是她的圈口,或許也不合适于那位···

“我似乎知道你們父子嫌隙的由頭了。”這一刻,韓青衣隐忍而悲劇的一生躍然于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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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的母妃亦是個堅貞不屈的女子,其之一生都在為了家與國而活,雖這兩者并未給過她什麼。”

“你想說什麼?”秦南蹙眉,手中的朱批未停,隻落筆的那一點濃了些許。

“父親,您從來都是看低了她們。”

秦南遲遲不語,周遭的一切瞬時僵化,君王的雷霆怒火似乎就在眼前,明明方才還是其樂融融的場面···

寂靜中,卻聽一聲歎息,“是啊,為父老了,看不準了。”秦南搖頭道,此刻竟不知說的是韓青衣還是蒙溯亦或是自己。

“她的父母···叫她‘阿胭’是嗎?”秦南合上折子,将筆也順勢一擱,他是真的累了,眼下隻想單同兒子唠唠家常。

“是。”秦寒息答畢,竟一反常态地開口又道,‘胭脂傅雪,辛夷逞嬌 ’的‘胭’。”

“好一句‘胭脂傅雪,辛夷逞嬌’···确是她的手筆!”

此一句出自前朝昭陽公主鄭淑音的《淮陰賦》。

宣義二十二年,彼時正值豆蔻的公主途經淮陰,面對河道兩岸的阡陌田舍揮筆寫下了這卷洋洋灑灑千餘字的名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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