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晏的前女友。
登機之前,季南音打開了微博,果然如她所料,路知晏和他現在的绯聞戀人蘇橙又被拍了。
兩人漫步法國街頭,浪漫得不行。
其中有一張,蘇橙要跌倒,路知晏伸手抱住她,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這是之前拍到的照片裡,從未有過的親密,幾乎可以坐實兩人關系匪淺。
評論區的評論也相當精彩。
有誇他們相配的,也有罵路知晏的,說搞藝術的七個Gay,剩下三個都是渣男。
還有人為季南音扼腕的,好好的一個大美女,怎麼就嫁給了路知晏這樣的垃圾。
很快有人出來反駁,說季南音才不是什麼好鳥。
【都在胡說八道什麼!!聽說路知晏和蘇橙才是妥妥的官配,兩人早年在國外相識,那時候都青春洋溢,一個是展露頭角的新晉畫家,一個是芭蕾舞演員,兩人一見鐘情,迅速陷入熱戀。而季南音一直作為路家的童養媳培養,對路知晏有着變态的占有欲,威逼利誘逼得兩人分手,才成功上位。】
一句聽說,被說得信誓旦旦,仿佛躲在主角的床下親耳聽來的實言。
即便這樣,許多人也信了。
季南音的黑料也随之被扒拉了出來。
又有一名熱心網友出來爆料。
【她就是靠臉上位的,不然怎麼在圈子裡會有蛇蠍美人的诨号。你們别不信,我曾經在盛茂工作,和季南音接觸過,她就很放蕩偷偷勾引過我。不僅是我,北城半個商圈的男人,都被她睡過。】
季南音不以為意地回複了那條消息:【故事很精彩,不過你可以和我律師慢慢聊。】
貴賓室的工作人員來提醒她登機,季南音也懶得關心她本尊現身後續會引起怎樣的風浪,面無表情地鎖了手機。
回到北城,季南音又投入工作中,那個造謠者怎麼樣,她也沒再管,全權交給律師處理。
知道後續還是從程悅嘴裡。
造謠者公開在微博上對季南音道歉,還錄了個涕淚橫流求原諒的視頻。
程悅吐槽:“長得腦滿腸肥的,誰給他的勇氣說您勾引他的,他家是沒鏡子嗎。”
季南音聽聽就過了,她人生就那麼長,沒時間浪費去理會那些藏在陰溝裡的臭蟲。
唯一能讓她從繁忙工作裡分出精神注意到的,也就隻有路知晏。
路知晏在法國也沒待多久,在季南音回北城一周後,也回了北城。最近他很忙,巡回畫展已經在籌備中,準備在明年一月的時候在北城拉開第一站。
因為出軌事件,巡回畫展消息一出,他工作室的微博就被占領了,罵的人很多,但是愛他的人更多。
兩派人在網絡上罵得不可開交。
微博上還有了黑熱搜詞條,直接将他和渣男捆綁在一起。
經紀人文怔成急得不行,想要花錢公關掉黑熱搜。
雖然憑路知晏今時今日的名氣,以及獨一無二極具浪漫的筆觸,那些喜歡他風格的人,哪怕因這件事而不齒他的作為,依然會為他的作品買單。
因為放眼現在整個畫家圈子,他根本沒有替代品。
他有資本也有底氣不懼網上那些蜚語惡評。
但這些多少影響後續的畫展展出,這可直接同他的獎金挂鈎。
知道文怔成想要花錢公關,路知晏直接拒絕。
“為什麼?”文怔成崩潰,仿佛看到獎金長着翅膀飛走了一半。
路知晏坐在沙發上,單手支額,随意地翻着本全英文的冊子,頭也不擡:“窮。”
文怔成噎了噎。
路知晏竟然喊窮!
且不談路知晏手裡擁有的盛茂集團的股份,單說他一幅畫能賣出七位數的價值,他怎麼好意思喊窮的。
文怔成憤憤不平,又拿路知晏毫無辦法,“少爺,你就别開玩笑了,狗聽了都要笑,OK。”
說完,又逗乖巧蹲坐在地上的微笑天使薩摩耶,“是不是,愛麗絲。”
愛麗絲立刻配合地汪了聲,還特有靈性地拱入路知晏懷裡撒嬌。
路知晏按住在懷裡亂拱的胖乎乎大毛球,終于露出幾分笑模樣。
樣子寵溺得不行。
“少爺,給我個理由。”
路知晏用手指給愛麗絲梳理着毛發,慢悠悠道:“如果非要說個原因,大約是我不需要那種廉價的喜歡。”
文怔成似乎聽懂,又似乎沒聽懂,藝術家的心思太難猜。
但是話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默默神傷。
沒想到下午時,峰回路轉,那條黑熱搜就被撤下來了。
文怔成喜出望外。
而路知晏聽到這個消息時,眉峰不動聲色地挑了挑,文怔成并沒有注意到,眉飛色舞地聯系人,想知道是哪個活菩薩幫了這個大忙,助他渡過難關。
打完電話,文怔成臉色變得微妙,他知道路知晏和家裡關系不太對付,抵唇輕咳,“我查到了,是盛茂集團那邊找人撤的。”
路知晏抱着愛麗絲,翻着書,毫無波瀾。
文怔成又小心地說:“我覺得應該不是路董,畢竟他老人家日理萬機不關心網絡八卦,那就隻能是……”
他欲蓋彌彰地故意停頓,見路知晏一副“我不關心”的表情,洩了一口氣,還是堅持說出了那個人。
“季總。”
文怔成一直叫季南音季總,跟着路知晏将近四年,對路知晏和季南音為什麼會結婚,他多少是知道内情的。
所以這些年,他也盡量和路家人還有季南音保持距離。
再加上現在路知晏和蘇橙舊情複燃,同季南音離婚也隻是時間問題,如果聰明,他現在應該保持沉默,更不該提起季南音。
但想着季南音之前也幫過他忙,今天又算幫了一回,他也願意多管閑事一回。
“知晏。”
文怔成推了推眼鏡,“你說季總幫了我們這麼大一個忙,我們要不要請她出來吃個飯,當面感謝一下。畢竟前段時間網上把她黑成那樣,她除了發了個律師函,也不見花錢撤熱搜……”
路知晏手中的書啪地一下合上,他冷淡地掀起眼皮看向文怔成:“她給你開工資了?”
“啊?”
“不然你這麼幫她。”
“……”
文怔成一臉尴尬,路知晏也懶得理他,繼續撸狗看書。
黃昏色暖,他微抿着唇,輪廓分明的半張臉浸入溫柔的色彩中,卻冷峻得和柔軟絲毫不沾邊。
半晌,他修長指腹撚着書頁翻過,随之吐出涼薄至極的拒絕。
“我不想見她。”
“更不想聽到關于她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