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月腦子宕機,反應過來後,氣得臉紅脖子粗,“你才是豬!”
說完,季星月轉頭看向春陽,“姐姐,他罵你!”
春陽:“……”
沒有,他說他隻有一個妹妹。
“行了。”季行知站起身來,神色變得嚴肅,“季星月,下一次不能纏着别人陪你出去吃夜宵,被你媽知道你就死定了。”
季星月嘟囔道:“那有什麼關系嘛。”
“不準就是不準,你想去有本事自己去,不要拉着别人。”季行知警告道。
季星月道:“哼。”
“我先走了,記得把門鎖好。”季行知道。
季星月頓時緊張起來,“哥,你不住在家裡嗎?”
“嗯,直接去機場。”
“可是、可是太晚了啊!”
“你也知道太晚了?怎麼敢纏着姐姐陪你出門?”季行知反問道。
季星月像打了霜的茄子,垂頭喪氣,“我知道錯了嘛。”
“我走了。”
“噢。”
兩人将季行知送到門口,季星月喊道:“哥,路上小心啊!”
“嗯。”
“哥……”春陽鼓足勇氣,跟着喊了一聲。
季行知腳步微頓,側頭看向她。
春陽聲音弱了幾分:“路、路上小心,到地方了麻煩給我發個消息。”
季行知頗具深意地看她一眼,“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春陽登時松了口氣,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嘛。
将近一個小時後,春陽收到了季行知報平安的消息,這才安心睡去。
季行知出現在小區附近的秘密,季星月保守得很好,完全相信了他的說辭。
生活逐漸步入正軌,仿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和林舒閑成為同桌後,春陽潛移默化地變得健談了些,有時能夠主動插兩句話,林舒閑和她的朋友沒有想象中的難以相處,反而插科打诨十分輕松。
“好無聊啊!春陽,你陪我打遊戲吧。”林舒閑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戳了戳春陽胳膊。
“不行,我作業沒寫完。”春陽拒絕得斬釘截鐵。
“沒關系啦,反正老師又不會檢查。”
春陽道:“我不是因為老師檢查才寫作業,鞏固一下知識,下周就是了。”
林舒閑努嘴,突然靠在春陽身上,“考完試就要換座位了。”
“嗯。”春陽點頭道。
“你想坐哪兒?”林舒閑問道。
春陽道:“到時候看看剩什麼位置。”
以前她都是最後一個挑座位。
林舒閑挑眉,“你不想和我坐了?”
“嗯?我都可以啊。”春陽随口道。
林舒閑撇下嘴角,拉開距離,盯着春陽看了幾秒,“我也不稀罕。”
賭氣般的說完,林舒閑立刻将臉轉到一邊,和隔着一個過道的朋友聊天。
春陽有些怔愣,不明白怎麼回事。
中午吃完飯,春陽買了點小零食回到教室,林舒閑正在和朋友玩遊戲。
春陽把她喜歡口味的棒棒糖放到課桌上,說道:“舒閑。”
然後将另外幾顆糖給了經常和她一起玩的朋友。
“我不要。”林舒閑頭也不擡地說。
春陽抿唇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什麼,我也不要,最近不想吃糖了。”
“抱歉啊,我也是。”
和林舒閑的幾位朋友沖春陽笑了笑,将東西全部還給了她。
“沒事。”春陽勉強笑了一下。
看來是她說錯話,讓林舒閑不開心了。
和林舒閑成為同桌這段時間,她們相處得很好。春陽甚至以為她們已經成為了朋友,不知是她做錯了什麼,還是林舒閑并不這樣認為,春陽沒有交過朋友,不知道和朋友應該怎麼相處。
除了示好,她沒有其他辦法。
可是,林舒閑拒絕了她的示好。
“不要了?”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在左側響起。
春陽詫異地看過去,薛讓右手撐着腦袋,眼神落在了幾顆孤零零的糖身上。
薛讓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睡覺,春陽至今都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如今仔細一看,眉眼濃得像墨,懶散眯起眼睛,驅散了原有的攻擊性。
春陽點了點頭,一條肌肉勻稱的手臂伸了過來,順走桌上的一顆檸檬味的糖,三下五除二撕開包裝袋,塞進嘴裡。
“謝了。”
“窮鬼。”林舒閑不大不小地說了聲。
薛讓充耳不聞,随手拿起一張草稿紙,低下頭,寫寫畫畫。
十來分鐘後,一張畫着膘肥體壯的豬的草稿紙遞到了春陽面前。
“給你同桌。”薛讓道。
春陽不明所以,接過草稿紙,交給了林舒閑。
“幹嘛呀?不是不想和我做同桌嗎?别來煩我。”林舒閑一邊說着,一邊接了過去。
“翻過來。”薛讓提醒道。
林舒閑下意識将草稿紙翻了一面,兩個鬥大的字映入眼簾——蠢豬。
右下方還有一個龍飛鳳舞的簽名:薛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