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雖然每天行程繁忙,但端木淩在一次任務後還是拒絕了輔助監督送他回高專的提議,抽空去見了一個人。
一個,在五條悟生命力短暫但濃墨重彩的家夥。
打開定位确認好地點,端木淩望向入口招牌,眼裡神色捉摸不透,随後擡腳走了進去。
鐵制的版塊上赫然寫着——賭馬場。
這裡到處都是追求錢财與享樂的家夥。那些充斥着情緒的吆喝聲,随處可聞得抱怨聲,以及勝利後歇斯底裡的歡呼,店裡混雜的各種聲音像無數絲線交纏在一起,吵的人微微不适……
端木淩皺眉。
那些若有若無不懷好意的視線凝聚在端木淩身上,卻沒有一個人主動打破。好像是礙于面前這個人那張漂亮臉蛋上駭人的神情,大家沒有一個人願意成為出頭鳥。
雖然那些視線對他之後的行動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但終究不是什麼好東西。
端木淩:晦氣。
看見一個人身形健碩的人影後,端木淩快速穿過人群走過去,停在那個背影的幾步路後方。
伏黑甚爾可不是吃素的,在對方擡腳往這邊走的時候就注意到那個奇怪的人。對方朝他的方向過來,速度很快,但很詭異的,幾乎聽不見腳步聲,然後又迅速停住。
警惕的伏黑甚爾像獵豹一樣眯起眼睛。
尋仇的?還是來委托工作的?
不過很快,他就被眼前的賽事吸引回目光——新的一輪開始了!
伏黑甚爾捏着賭馬卷的手指微微收緊,将一卷票捏的皺巴巴的,眼睛漫不經心的地遊走在那幾匹顔色各異的馬上。
選哪個好呢?看上去都差不多。
于是,準備聽天由命的伏黑甚爾決定将運氣壓到第二匹棕色的上面。
然而,就在他準備把所有賭注放在棕色馬的壓盤上時,他身後的端木淩突然出聲。
“改成黑色的那匹。“
聞言,腹黑甚爾手指一頓,就着要放不放的姿勢,隻是轉過頭,眉頭挑起。
“你認真的?”
“輸的錢算我的,你壓不壓?還有兩分鐘。“
店裡昏暗的燈光勾勒出端木淩下颚的輪廓,他隻是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伏黑甚爾,然後目光集中在大屏幕上。
他沒有催促第二遍。
伏黑甚爾哼笑一聲,像是應了他的要求,嘴裡說着:“那記得付清錢款啊,小鬼。“
對方穿着做工剪裁都很精緻的私服,看上去不會是說大話的人。
伏黑甚爾判斷對方是有能力付的清自己的承諾。
要是給不起的話……他伏黑甚爾也不是吃素的。
棕色那匹的開盤上堆滿了來自四面八方的人投下的錢,所有人都随着一聲槍響,目光熱切地直盯着屏幕,包括伏黑甚爾。
比賽剛開始,就以絕對速度領先的棕色馬毫不費力的甩開其他四匹,讓店裡一衆人的歡呼聲鑼鼓喧天似的,直掀房頂。然而令衆人沒想到的是,那匹馬在快要到達終點線時奇迹般地前蹄屈膝跌翻在地,被緊随其後的黑色馬給一舉超過。
在馬翻時,伏黑甚爾漫不經心看好戲的神情驟然嚴肅下來,他緊盯着那匹馬的腿部,内心閃過一絲微妙。終于在某個鏡頭下,他從擡起的馬蹄下發現一絲異樣。
“居然動過手腳?!“伏黑甚爾喃喃疑惑道。
那他是怎麼看出來的?真是可怕的觀察力……
伏黑甚爾這才願意正眼瞧瞧身後的人。
他拿起賭馬後赢回來的一大筆獎金,終于朝端木淩走過來。
“聊聊?“端木淩給他指了指着店外的方向。
“好啊,反正我現在心情不錯。“
——
“就在這裡吧,這附近沒什麼人。“
伏黑甚爾停住腳步,這裡已經距離賭馬場走了一段距離了,再走下去他都要煩了。
“說吧,這位小少爺,找我什麼事兒?“
伏黑甚爾拿出腰間的匕首,便邊抛邊和和端木淩對線,銀光在太陽底下一閃一閃的。
看在端木淩幫他赢了比賽的份上,他可以給一點兒耐心聽完他的話。
端木淩倒也是不含糊。
“我要你接下刺殺五條悟的所有任務。“
伏黑甚爾皺眉,五條悟?他記得是五條家那個六眼神子吧……
“這種活兒可不好辦,怎麼,他和你有仇?“
端木淩沒有搭理他,隻是繼續說。
“做掉那些和你競争任務的人,但勸你别動五條悟,我不需要懸賞上面的任何酬金,相反的,我會在支付同等數額的三倍。“
這是殺雞儆猴啊。
伏黑甚爾不禁感慨:三倍?有錢人真是令人發指,那些酬金可不少。不過是借他的刀殺人,隻可惜要的不是五條悟的命,而是那些殺手的命。不過這比起直接處理五條悟倒是簡單許多。
伏黑甚爾聽到這裡,微微一笑,用意味深長的視線掃視了端木淩一圈。
“再加一倍。“
端木淩仍舊沒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