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烤肉店裝潢簡約而充滿日式風情,木質的桌椅、竹制的隔斷以及懸挂在牆上的日式裝飾畫,為客人們提供了一個舒适的用餐環境。
“——所以現在小和也暫時沒有工作了嗎?”
如月琉生鼻間是一股混合着炭火和肉質香味的獨特氣息,他把那塊邊緣微微焦脆的肉片送入口中,綠眸發亮,這才慢半拍的回答萩原研二的問題:“大概是吧,不過偶爾也會接一些攝影約拍或者商業合作啦,攝影師的工作是很自由的。”
松田陣平又給他夾了幾塊烤好的肉片,吐槽道:“你簡直像很久沒吃飯一樣,烤肉有這麼好吃?”
“嗚哇,我好久沒有這麼輕松享受美食的休閑時光了,再說也沒人陪我去,自己一個人就随便對付兩口噜。”如月琉生被燙得輕輕嘶氣。他長時間活躍在東京的各種犄角旮旯裡,基本上就是泡面餅幹面包,和下屬一起做任務的話偶爾能點個外賣。
終于熬到櫻的身份基本成型,可以以“古牧和也”的身份重新出現,如月琉生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兩位好同期。
不僅是想見面,距離諸伏景光的命運點還剩一年,松田陣平也快了,他的值數還差不少。
如月琉生想歎氣,這麼久了,系統發現能提供值數的也隻有琴酒和五位同期。
反正他感覺自己離得胃病也不遠了,不然趁還沒得的時候先讓系統加上吧。
這樣能賺雙份數值呢。
如月琉生說加就加,順便看了眼自己的人物面闆。
【狀态:慢性中毒(29%),胃病,皮膚饑渴症,ptsd,心理疼痛障礙,體質削弱(生效中)】
這樣的做的結果立竿見影,那就是在他大吃特吃完一頓之後,還沒走回家就已經胃疼得直不起腰了。
如月琉生扒拉着身邊松田陣平的衣袖,聲音虛弱:“等、等我一下。”
“?”松田陣平反手扶着他的手臂,看如月琉生整張臉都皺成一團:“你怎麼了?”
如月琉生沒說話,就着别扭的姿勢把松田陣平扯到路邊的扶手椅蹲下,他額頭磕在座椅邊上,感覺胃裡有刀子在絞。
萩原研二看他壓着肚子:“是胃疼嗎?”
如月琉生憋出氣聲:“……嗯。”
“估計是因為剛剛那頓烤肉。”萩原研二四下望了望,在街角看見了一家藥店:“我去買藥,小陣平你看着他。”
松田陣平點頭,他想把人扶到椅子上坐好,但如月琉生正痛得冒汗,肢體僵硬的縮成一坨,連胳膊肘都扯不動。
痛了好一陣,總算稍微緩過來,如月琉生擡起頭,萩原研二正端着溫水和藥回來,他囫囵吞下,縮着又蹲了片刻,才撐着發麻的雙腿坐到椅子上。
萩原研二想起他方才在飯桌上說的話,見如月琉生愁眉苦臉地揉着肚子,眯了眯眼:“和也君。”
如月琉生一激靈:“……啊?”
萩原研二眉間微蹙:“你是有胃病嗎,經常這樣疼?”
如月琉生支支吾吾:“啊……昂,也不是很經常吧……”
他逃避一樣想把頭靠到松田陣平肩上,被後者無情擋開,甚至手動矯正了位置,讓他正面面對萩原研二。
被箍腦袋的如月琉生:“……”
“懂了。”萩原研二點頭,搖搖手上的藥:“那家裡應該有常備藥吧?”
“呃……”以前不吃飯隻是偶爾有一點點痛,忍一陣就過去了,誰會專門吃藥啊。
“……”萩原研二開始露出和善的微笑:“那你今天起那麼早,難道沒有想起給自己買份早飯?”
“……差一點想起來。”如月琉生害怕地吞了口唾沫。
“哦——差一點想起來。”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反問:“也就是說,你在已知自己有胃病的情況下,不僅不備藥,不吃早飯,而且敢于挑戰胃的極限,在烤肉店蘸着最辣的調料大吃特吃?”
“……”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無從反駁。
“嗷!”被松田的正義鐵拳打得像地鼠一樣矮下脖子的如月琉生淚眼汪汪。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啊!
如月琉生捂着腦袋,覺得這個場景和幾天前多麼相似,弱弱地發出聲音:“錯了,我錯了。”
松田陣平發出靈魂質問:“積極認錯,下次還敢?”
“……下次不敢了。”如月琉生捂着頭的手比出發誓的動作:“真的。”
“和也君,說謊的小朋友會長長鼻子哦。”萩原研二暫且放過了他:“現在好點了嗎?”
覺得已經不影響行動的如月琉生點頭:“好多了,我們回去吧,還是更想在家裡休息。”
半小時後,被揪着叮囑了一番的如月琉生拿着藥回到家,倒在床上大字貓貓攤。
那個藥吃了有點犯困,如月琉生爬起來拉開抽屜,對着裡面放滿的繃帶沉思片刻。
在很難見到同期的那些時間裡,他應對皮膚饑渴症的方式就是在身上纏滿繃帶,而且繃帶得纏得偏緊才有效果,雖然是隔靴搔癢,但起碼不會太難受。
生病和受傷的時候對肢體接觸的渴望會增加,剛剛應該先貼貼再回來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