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琉生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應該怎麼對那兩位好友說,原本他的下一步動作應該是“伺機與黑暗組織接觸”,現在橫生誤解後他們再看他的行為估計隻會越想越歪。而且後續的事件有一定的危險性,原本他就打算啟用另一個安全屋,所以不如直接坦白有秘密任務,然後暫時離開他們的視線。
但他顯然低估了兩位好友對他的擔心程度,最後在松田陣平對于“線人發展計劃難道隻是一張廢紙”的質問中妥協,告訴了他們另一個安全屋的地址,承諾若無意外,将每隔五天同他們見面。
如月琉生開始以“古牧和也”的身份活躍在東京各種酒吧和地下賭場中,并且四處打探關于櫻的情報,他看起來瘦削秀氣,許多人動了歪心思,卻都在不久後都因被仇家追殺而死。
又有,因為在賭場輸了全部身家的亡命徒尾随古牧和也離開賭場,大家對這樣的事見怪不怪,甚至還有幾分看好戲的味道,結果第二天便有人發現賭徒全身骨裂,面目猙獰地死在了賭場後面的巷子。
越來越多的事情讓裡世界的人提起古牧和也時用上了“乖戾”“瘋子”的标簽。
charm capital,是他最近常來的酒吧。
絢爛的燈光打在舞池,男男女女狂亂地追着音樂的節拍舞動身體,他們失控的嚎笑,神情迷離,癫狂的除了縱情其中的人,也許還有借此隐藏的瘾君子。
和舞池的喧嚣不同,一邊的昏暗燈光裡,調酒師富有技巧性地搖晃着手裡的杯子,他的動作賞心悅目,在把調好的酒遞給面前的青年時,多情的眸暧昧地輕眨。
“謝謝。”如月琉生接過酒杯輕抿,他面上帶着笑意,語氣卻毫不留情:“但是很可惜,我不喜歡你這一款。”
調酒師就像感受不到他話語裡的拒絕,傾身湊近:“不試試怎麼知道,我還以為我至少比前幾天和您離開的那位要帥很多呢。”
他手心裡的粉末借着湊近的動作滑落到酒液當中。
如月琉生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綠眸微眯,他手一揚,把杯子裡的酒潑了對方滿頭滿臉。
酒液順着微張的唇滑進口腔,調酒師下意識吞咽進去,瞳孔渙散撐倒在台上。
一旁有酒吧的侍應生聞聲趕來,見到調酒師的樣子瞬間了然,歉意地對他傾身:“實在抱歉,今天的酒水費為您免單。”說罷便将人帶走了。
如月琉生興緻缺缺地環視着卡座裡的客人。
“不知道他今天會選到誰。”
美麗的金發女郎落座在男人身邊,面容明豔,紅唇似火,如同一朵盛開的紅玫瑰,瑰麗又危險。
男人神情散漫地看着杯子裡的酒液,似乎對她的話并不感興趣,一點眼神也沒給分給這位光坐在這便引來無數目光的美豔女郎。
女郎并不在意他冷漠的反應,撐着下巴饒有興緻的打量不遠處的秀緻青年,他相貌帶來的溫和無害感和周身神秘危險的氛圍矛盾的融合在一起,暗沉的綠眸幽幽掃過你時,有種被毒蛇盯上的不适。
他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并且在對上金發女郎的視線時勾起帶着冷意的笑容,目光移向她身邊的男人。
呀哦,被誤會了。
據說這位古牧先生最喜歡搶别人手裡的東西呢。
女郎親近地湊近男人,似乎要對他說些什麼。
蘇格蘭皺着眉想拉開距離,另一側位置突然伸來一隻手臂,他迅速抓着那人的手腕反扭,對方反應極快地和他過了幾招,躲開他的攻擊後不退反進,在下一次蘇格蘭來抓他時放棄掙紮,引頸就戮般任由對方捏住他的脖子。
如月琉生輕笑,因為呼吸不暢臉頰逐漸漫上绯色,生出詭谲的绮麗感,他眼神裡卻毫無害怕的情緒,反而閃爍着異樣的神采,聲音暧昧,如同情人的歎息:“你好兇啊……不能溫柔點兒嗎?”
蘇格蘭審視地看着他:“你幹什麼?”
“哈……在種地方,我能對你幹什麼?”如月琉生的手捏住他的手腕,指腹摩擦着,順着衣袖滑入摸到他緊繃的小臂,還要深入的時候蘇格蘭驟然松手,如月琉生捂着脖子咳嗽兩聲,綠眸泛起水光。
“親愛的,你可是答應了人家今晚陪我的~”嬌滴滴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美豔的女郎神情哀憐,懇求般拉住他的另一隻手臂。
“?”蘇格蘭瞳孔微張,他伸手想扒開女郎,沒想到這個女人力氣竟然很大,死抓着他不放手,外人看來倒像是他安撫地按住了女郎的手背。
蘇格蘭又轉頭去看如月琉生。
如月琉生似乎覺得有趣,眸中興味盎然,越過他盯着那個還在扮柔弱的女郎,像在盯着一具死屍。
“跟我搶人,你活膩了嗎,這位小姐?”如月琉生上前一步,和女郎一前一後把蘇格蘭夾在中間,他的手穿過高腳凳的縫隙,泛着淩冽寒光的槍身抵在女郎的腰上,他面容依然溫和,笑盈盈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