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還在車上等他們，往日裡他都是讓把他送到最近的酒吧，下了車進去待會再自己回去。車開了一會兒，他在後面走神，突然聽到琴酒的聲音：“下車。”

如月琉生打開車門剛下去，保時捷飛快離開，噴了他一臉車尾氣。

他左右看了看，街景荒涼，下來兩分鐘連路過的車都沒有，陷入了憤怒和沉默。

他丫的是不是在報複他紮他車胎！

如月琉生氣得要命，覺得琴酒真是世界上最該死的生物。

每次在要見到他之前如月琉生都要反複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把古牧和也的人設背景背誦好幾遍，讓自己暫時忘卻他是如月琉生的事實。

四下無人，如月琉生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大概很猙獰，他在心裡默念琴酒的各種死法，打開手機思索叫誰來接自己離開。

其實叫蘇格蘭也是很符合人設的……

但是現在不敢見他。

如月琉生隻好給上次在酒吧裡留下了電話的備注酒吧男23打去電話，依照古牧和也釣男人的口吻把他約出來。

23直接把他帶去了一家酒店，下了車，如月琉生不耐煩地推拒着硬往他身上湊的男人，等到關上酒店房門，如月琉生利落地把人打暈，丢進了浴室裡。

他翻找一圈，把不同角度對着床的三個攝像頭找出來扔進下水道，然後看着抽屜裡一堆奇形怪狀的18x道具，把繩索都拿出來，給23捆得嚴嚴實實，順便往他嘴裡塞了個口.球。

好了，這下能安心休息會兒了。

如月琉生心累地癱倒在床。

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如月琉生剛睡着沒多久，他迷蒙中接起電話，聲音沙啞疲倦：“喂？”

？

“你在哪？”

“有事說事。”如月琉生因為睡眠不足頭痛欲裂，語氣相當不耐煩。

“……”那邊人沉默了，如月琉生恍惚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他眯起眼睛一看，屏幕上三個大字：

【蘇格蘭】

！

他一骨碌爬起來，聲音柔和八百個度，心虛地解釋：“我剛剛沒睡醒，怎麼了嗎？”

“……已經快到中午了。”那邊人聲音平靜地提醒，然後又重複問了一遍：“你現在在哪？”

糟糕，好像生氣了嗚。

他謊話剛到嘴邊，諸伏景光又說話了：“你安全屋裡沒人。”

“……我現在馬上回去，你等我一會兒。”如月琉生昨晚和衣而眠，拿着手機就往外走，路過廁所的時候裡面的人似乎聽到聲音，嗚嗚嗚地叫喚，不停撞着玻璃。

“地址告訴我，我來接你。”諸伏景光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他不是詢問的語氣，如月琉生不敢在這時候和他推脫嗆聲，小聲地說出地址。

“……電話别挂，就在房間等我。”

“噢……好。”

如月琉生坐在床上，感覺屁股上有針在紮，他默默無言地聽着諸伏景光走路、關門、車輛發動的聲音，幾次想說話又怯怯地收音。

浴室裡的人還在不安分地妄圖制造聲響，如月琉生越聽越煩，十分遷怒，把手機放到最遠的地方，沖進浴室又把人敲暈，末了還踢了他一腳。

焦灼緊張和渴望見面的期待心情混雜在一起，如月琉生的手把被子揉來揉去，抓得手心都出了薄汗，他聽到車門關閉的聲音，腳步聲在地下停車場格外清晰可聞，然後聽到諸伏景光按了電梯，電梯發出“叮”的提示聲。

電梯裡沒有信号，電話挂斷了。

他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真的很生氣嗎？

怎麼辦怎麼辦馬上就要見到了。

聽不到聲音的時候時間變得更加漫長，可怕的寂靜蔓延着，如月琉生盯着門的眼神幾乎要把門燒穿，來回來去數着秒數。

“叩叩——”

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