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活動,除非已經調查清楚,或者在極端危險的情況下,會選擇直接擊殺犯人。但琴酒覺得組織應當還沒有暴露到那種程度,這個計劃的針對性如此之強,完全沖着他來,甚至不考慮活捉他獲得組織機密的情況。
會是“櫻”嗎?
這個人似乎對他有很大的敵意,行為裡充斥着惡劣的戲弄。如果他為了對付自己選擇加入公安,那才是他們需要小心的。
琴酒沉眸思索片刻,走到沙發面前,盯着如月琉生,然後按着他的肩把人強行帶着坐起來。見他沒醒,開始左搖右晃。
如月琉生被搖得想吐,肩膀痛得像骨頭都要被捏斷了。他氣若遊絲地睜開眼睛,滿腔怒火,可惜身體狀況不佳,越氣臉越紅越暈。他的手想把琴酒的推開,扭着身子躲,聲音扭曲得變調:“你神經病啊?!”
這種毫無威脅力的謾罵琴酒置若罔聞:“起來。”
如月琉生怨怼地看着他,站起來的時候天旋地轉,又“啪”一下跌坐回去。他捂着頭:“起不來!”
琴酒臉上又出現那種一言難盡的表情,微妙而又鄙夷,仿佛在說竟然真的會有人這麼弱。
如月琉生在心裡默念不生氣十六字法訣:“什麼事啊,任務不是結束了嗎?能把蘇格蘭找來把我撿走嗎?”
琴酒沒回答他的問題:“這次事件,‘櫻’也參與了。”
他雖然不算完全信任古牧和也,可這次事件後者确實始終被排除在外。貝爾摩德在後排全程監視着他。在古牧和也暈倒之後,櫻的活動也照常進行。
如月琉生聽見他的話,先是驚訝後是不耐:“然後呢,現在連他的影子都沒有了,我怎麼找人?”
他自然知道是自己不被信任了,因此語氣不佳。琴酒對他的小情緒報以冷漠:“他還會行動的。”
琴酒在古牧和也加入組織的時候,就查到了他和櫻的恩怨。
兩人大約在同一時間于裡世界展露頭角,且都以相似的黑客形象開始做情報生意,但櫻為人所知的速度卻快得多,名氣也更大。裡世界常把這兩個同時期出現的黑客放在一起比較。
古牧和也生性霸道,愛出風頭。他曾經向櫻宣戰要比試,被後者直接無視了。
這簡直比比輸了還丢面兒。
古牧和也一開始隻是覺得被人看不起了,揚言要揪出櫻的真面目。其他人樂得看戲,覺得要是真的借此能知道櫻是誰,簡直是意外之喜。
很顯然,古牧和也沒有找到。他甚至僞裝成别人去找櫻交易,結果被發現了,被後者在交易網站上挂了三天三夜。
至此,兩人正式結仇。古牧和也逢人就開始明裡暗裡地打聽櫻的消息,想把這個占了自己風頭還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垃圾丢出日本。
“哼。”如月琉生顯然明白了琴酒的意思,他是給了陽光就會馬上燦爛的類型,馬上提要求道:“我要最好的設備。”
琴酒微微眯眼,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如月琉生這時有空左右張望,人竟然意外的整齊。他和斜前方正看着他的諸伏景光對上視線,眨了眨眼。
縱使覺得如月琉生十分沒出息,琴酒大哥也盡職盡責的轉達了boss的命令:“你的代号,kahlua。”
“不要讓那位先生失望。”
這次事件,是古牧和也獲得代号的最後一次試探。
他加入組織已經半年,因為沒有從底層成員做起,速度比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快了許多。如月琉生勾起唇角,姿态自得:“當然不會。”
琴酒還有傷在身,事情說完并不逗留,直接離開了。伏特加連忙跟上。
“kahlua啊。”
說話者語氣意味深長,每個字母都在唇間細細碾過。貝爾摩德起身,施施然走到如月琉生面前,纖長的手指落到他肩上:“很不錯喲~”
一如既往地隻說半截話,貝爾摩德也離開了。芝華士緊随其後。科恩看了一眼基安蒂,知道她估計得逗留一會兒,因此沒動,對如月琉生微微颔首:“恭喜。”
“kahlua?”基安蒂想了想:“好像沒聽過這個酒名。”
諸伏景光解釋道:“也叫香甜咖啡酒。用烘烤後的咖啡豆制成的咖啡,砂糖,甘蔗釀成的蒸餾酒,加入香子蘭等香料釀制而成。”
這是一種并不以六大基酒為酒基的酒。有時組織内的代号會大緻反映出代号成員的派别,而如月琉生顯然是個例外。
那位先生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