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如月琉生隻好輕聲重複他的話:“如果有人私下聯系我,不會隐瞞你們。”
降谷零盯着他,似乎在審視這人到底是不是說的真話,半晌才算他過關,放開了手。
琴酒作為傳達這個任務的人,說明了兩件事:一是琴酒可能與此人相熟;二是這人地位非比尋常。
“你要小心,零。”如月琉生覺得琴酒多半是從那個人那知道關于降谷零的動向,他有些擔心:“琴酒大概已經知道你之前調查過什麼了。”
降谷零同樣意識到這一點,他行事一貫謹慎,一時半會沒想到哪裡疏漏了,就聽如月琉生繼續道:“有時候連我也不知道,究竟哪些地方是被設計好,哪些地方是我真正調查出來的。”
“這是一個絕對不能輕視的敵人。”
如月琉生是最深刻能體會到幕後者詭谲手段的人。他猜測琴酒得知的是降谷零去調查BD029實驗的事情,認為降谷零是因為自己才會過早進入那個人的視野。
他輪回時在組織中的次數也不少了,組織上下多多少少,即便是朗姆和boss,他也知道一些。唯獨這個人。
他隻有一些直覺般的猜測,輪回給他的經驗,而并非他真正查出來了什麼。
這是他這一次選擇利用事件将其引出來的原因,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對芝華士下一步的計劃尚未實施,這個人就已經出面試探。
降谷零是第一次面對如月琉生如此慎重的警告,那人眉眼都沉凝,唇角緊抿,不知陷入了什麼回憶。
他現在一想到那個不知道躲在哪的垃圾就心頭火起。
“我會小心的。”降谷零沒讓他悶着想太久,猶豫片刻,還是問起那張檔案紙的事:“那個人給你的那張檔案上面,具體是怎麼寫的?”
“我找到的那份檔案已經交由專業人士檢驗過,沒有僞造痕迹,但是記錄不全。”
如月琉生微愣,兇手是誰他早就告訴過兩人,降谷零問的是殺如月夫婦的名目。
遲早會把那張檔案交給降谷零查看,如月琉生沒有隐瞞的必要:“他給我的那一份記錄完整,任務過程和結果與我所知的事實一緻,沒有異常。任務類型是……處決叛徒。”
他道:“可一張紙代表不了人心的立場。”
毋庸置疑,如月琉生對德川訴說的真相心懷怨怼,就算疑心他會扭曲部分事實,父母曾是黑衣組織的成員也無轉圜餘地,曾經所堅守的已被打破,他心中也會因這些事千回百轉,有萬種猜測和千般質疑……但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訴說。
他得依照自己的劇本,表現出應有的模樣。
所以如月琉生堅定道:“我相信他們,不會因為這張紙動搖。”
“解釋同一件事可以用無數種說辭,而我會查出真相的。”
他隻是在表演曾經的自己,這再簡單不過。
降谷零看起來欲言又止,但最終沒有再說什麼,可暗藏的心焦還是被如月琉生看個分明,他雙手伸到降谷零金燦燦的腦袋上,後者也沒有躲開,任他揉了個痛快。
“啊啦啦,這麼任人宰割的零醬真的超少見啊!”如月琉生輕快了語氣:“不是零說的嗎,就算天塌下來,我們三個人在一塊,也能想到辦法解決的。”
“所以不要愁眉苦臉了!”
“愁眉苦臉的明明是你。”降谷零從前按他腦袋的手如今隻戳了戳他,語氣倒是恢複如常,想着别把人逼太緊,開始思索接下來的任務。
“借一下你的電腦哦,零。”如月琉生作發誓狀:“我保證我不會偷看的。”
降谷零起身給他拿,一邊吐槽道:“你要偷看我也攔不住啊。”
如月琉生強調自己是個有道德的人:“優秀的幼馴染要學會保護對方的隐私。”
想起他監視監聽一條龍的做法,降谷零神色複雜,轉頭時臉上寫着明晃晃的三個大字——“你确定?”
如月琉生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