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奈良縣吉野町,我三天之後去。
From 波本】
【TO 波本:
萬事小心。】
“景光?”浴室門被拉開一個小逢,蒸騰的熱氣冒出來,如月琉生露出小半張臉,小聲重複:“衣服,衣服。”
諸伏景光把衣服遞給他。
晚飯是速食拉面,一天沒吃飯的如月琉生被餓得胃痛,熱湯下肚才覺得舒服了些,他被諸伏景光的目光看得有點不自在,試圖找點話題:“今天的任務還順利嗎?”
“很順利。”
“噢……”
他猶豫着要不要把基地裡的事說一部分,就聽諸伏景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如月琉生擡頭,諸伏景光朝他靠近幾寸,眼波溫柔:“沒藏好哦,琉生,你心情很差。”
“啊……可能因為太疲倦了,一整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如月琉生用叉子把拉面卷成一團,像滾雪球一樣越卷越大,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輕松道:“我今天見到boss了——也不是,隻是隔着電腦說了兩句話,我還沒搞清楚他到底想讓我做什麼,這個人多疑又小心。”
“他對我并不放心,所以見他之前做了點很無聊的事。”
“以後在組織裡,我不能和任何人走得太近了。”
一隻手伸過來阻止了他不停戳拉面球的行為,溫暖的掌心包裹上來,把他拉近了,讓他落在一個擁抱裡。
如月琉生從緊繃的狀态慢慢放松,他把頭埋在諸伏景光肩上,小聲說:“其實完全沒事,我甚至還能多罵這個老家夥幾句。”
他補充:“還有琴酒。”
他的話語焉不詳,對于坦誠不愉快的經曆依然謹慎,但已有了長足的進步。聽者卻依然感到擔心。
諸伏景光眉峰微皺,他一隻手撫着如月琉生還有些濡濕的發尾,輕聲問:“他們讓你做了什麼?”
如月琉生埋在他肩上蹭了蹭:“……沒事啦,就是有點影響心情。”
因為刺激想起一段和德川有關的記憶倒是意外之喜,但卻更令人疑惑。
他向德川詢問何時能見到父親的屍體,前提就是這具屍體還存在。
如月琉生不明白一具已死多年的人的屍體對德川或者别人來說有什麼一直保存的價值,難不成他父親是什麼變異體,組織要用他做實驗嗎?
不過從夢裡他感知到的情緒來看,約莫在問出這個問題時自己也不确定,隻是掌握了某些線索來試探德川。
突如其來的沉默似乎讓諸伏景光誤會了什麼,拍了拍他的背,溫聲詢問:“琉生?”
“沒什麼。”如月琉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焦慮。與糟糕的情緒相伴生長的是極其強烈的依賴和眷戀,他不想放手,僅剩的理智已不足以抗拒這種沖動,像樹濑一樣把自己挂在諸伏景光身上。
這個姿勢說實話有點别扭,陷入低沉情緒的人無力察覺,諸伏景光也放任。他了解如月琉生,知曉現在問不出什麼,安靜地讓他挂了會兒,抱着他的手移到腰上。
“琉生。”
樹濑的頭動了動,沒反應。
如月琉生隻是想裝死再趴一會兒,熟料腰上傳來一股大力把他帶跑。他倏然擡頭,索性直接站起來,和仰頭看他的諸伏景光大眼瞪小眼。
“……幹什麼?”
藍幽幽的鳳眼微彎,搭在他腰上的手還沒放開:“隻是感覺這個姿勢很别扭。”
如月琉生綠眸圓睜,憋了半天沒說出什麼:“……我去睡覺了。”
諸伏景光點頭:“嗯,晚安。”
“……”如月琉生盯着他,又盯着他的手,半晌,諸伏景光才像是意識到這事,從善如流地把手放下。
他目光溫柔地看着如月琉生,又說了一次:“晚安,琉生。”
如月琉生忘記自己剛剛在糾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