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備了這麼久的破天計劃以失敗告終，一路上鷇音子都憂心忡忡，他讓倦收天他們先回永旭之巅，自己則馬不停蹄的前往濁陽清地和晦陰絕域探查。

參天之颚，雙魔正在治療傷勢，心裡也是徹底記恨上了秋月白。

“傷口很疼。”

雙魔共坐一處，猘兒魔将頭靠在翼天大魔肩頭語氣帶些撒嬌。翼天大魔先幫他将體内刀氣化解，然後才開始調息自己的身體，角落裡，霸王屍和損屍則戰戰兢兢，生怕被遷怒。

等翼天大魔調息結束，頭頂的陰雲還沒散去。方才戰鬥中他還察覺到，疏樓龍宿暗中觀察卻不出手幫忙，盟友生了異心這無疑讓他更為惱怒。

不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冷笑一聲，喚過雙屍。

“貪婪是人妖魔鬼共同的弱點，太歲身邊跟着黑月天阿的影，影乃是閻王的第十九子。一身精純血脈，如果能吃了他，将能夠提升妖力，掌控黑暗之力。”

是時候給太歲找點麻煩了。

“魇帥，這是真的嗎？！”霸王屍似乎有些迫切。

“當然是真的。”翼天大魔自然沒有錯過雙屍眼中的貪婪之色，但他可不會好心去提醒，要送死誰也攔不住。

“我要你們将此事告知給嗜血族知道。”

“屬下遵命。”

*

給了三輝和長生傷藥，叮囑他們好好養傷。四人走後秋月白也盤膝坐下調動内息，周身頓時萦繞淡淡紫氣，。

“你受傷了，可有大礙？”倦收天關切道。

“無礙，調息片刻就好。”

秋月白抱元守缺快速回複戰中消耗的内力，同時運轉功法化解魇刀造成的傷害。等她調息好，鷇音子也回到了永旭之巅。

“二位，久等了。”

眼看着鷇音子這是馬不停蹄一刻也沒停歇，臉色都有些不好了，秋月白很是擔憂。

“你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時不待我，當下最重要的還是破天一事。”鷇音子一點也不當回事，他更想複盤戰局看是哪一步出了差錯。

“咱們還是先來說說北芳秀在破陣時，可有遇到什麼不符合常理的情況。”

倦收天回憶起當時情景，緩緩道。

“一般陣法排布，皆以陣眼為基，對合環境生克與陣法屬性完成布陣，但此陣卻是完全脫出陣法常理，自成一格。”

秋月白想起自預知夢中看到的場面，萬千亡魂哀嚎，血色滔天。

“此陣構成的元素是人命，乃是以亡魂祭煉而成，不能以尋常陣法看待。”

“想來便是如此了，我在闖陣中察覺此陣結構完整，我的劍陣雖能擾動風雲，卻無法穿透黑雲。

無法由下向上破壞，凡是陣中一切，皆會成為加強黑暗能量的媒介，若想強行突破，所施展之力将如泥牛入海，被陣法本身納為己用，最後反沖破陣者。

因此由陣法上方破壞，恐怕是唯一解法。”

這下問題又繞到了死胡同，鷇音子擰眉，總覺得是忽略了些什麼。

“現在如何穿破黑雲還是個難題，又談何從上方破壞。”

三人皆陷入沉思。

穿不了黑雲，破不了陣，倦收天索性道：

“不如從破陣之人下手，取下布陣者性命，也許到時候陣法便不攻自破了。”

倦收天的提議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很暴力，很喜歡，秋月白一拍桌子。

“我贊同！”

鷇音子扶額，不太想打擊這對師兄妹的積極心理，于是他委婉道。

“這是一個可以思考的方向，可是如好友你方才若說，是諸多亡魂怨念才讓此陣有了堅不可摧的力量。天谕雖然能夠号令衆亡魂意念操縱陣法，但除掉她卻不代表此陣會因此瓦解。”

言外之意殺人是下下策。

秋月白歎氣，不見天光的日子持續這麼久，她感覺自己身上煞氣都重了幾分，煩呐！

鷇音子覺得還是天機谶參悟的不夠透徹，他決定回羅浮山繼續研究，遂向二人告辭。

話說先天之人總會在不經意間受到來自冥冥之中的某種感應，這種事一向玄之又玄因而被稱為天命，天命一至自然就到了該行的時候。

鷇音子走後沒多久，秋月白就忽然有了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所以忽的站起身朝遠處望去。

“有事？”倦收天側目看她。

秋月白搖了搖頭，想起來他看不見便開口道。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長生先勞煩你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