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倦收天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也不問為啥走,隻點頭應下。
然而将要離開時,秋月白卻心亂如麻,這種感覺很不好,一時間她不知道此時離開是不是正确的做法。
“為何又猶豫不決?”倦收天問她。
但秋月白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無事,師兄,我回來之前不要離開永旭之巅。”
雖不明白師妹話中意思,但倦收天還是點了點頭讓她放心。
“好,料想第二次破天計劃不會太久,我會一直駐守此地。”
秋月白心下稍安。
“嗯,我會很快回來。”
……
鷇音子重新參悟天機谶看到了火吞白蓮之象,就他所理解的這個圖象所代表的意義來說便是舍生取義。他并不覺得有什麼意外仿佛本該如此,可是心中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事發生了變化,但是又說不上來。
“到底是哪裡呢?”
懷抱着滿腔疑惑,鷇音子再上殊離山,時間城主似乎早知他要來,一副等待多時的模樣。不等他開口,城主率先阻止了他。
“诶~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要我替你解答疑惑之前,先飲一杯茶吧。”
“多謝城主。”鷇音子心中有事,因此沒有多想便接過茶水一飲而下。誰知茶水入腹瞬間,他登時身冒青煙,意識陷入迷離之境。
幻夢中,隻見濃重暗夜之下,天好似出現一個缺口,陣陣天雷從那口中蜿蜒劈下,萬鈞雷霆盡數洩于一身。如此場景,鷇音子隻覺身有同感一般,待拼力去看清架上所縛之人人影時,卻是猛然一驚。
*
皚皚白雪,難掩松色蒼翠,坐忘峰,萬壑松濤的盡頭,秋月白負手而立。不知過了多久,忽聞腳步聲響,一道绛色身影緩緩出現在來時路上。腳步聲步步逼近,最後在三步之外站定。
秋月白轉過身,沉靜的目光注視着來人。
“久見了,東君。”
“這聲東君,表示你亦清楚我的身份,知曉我今日來之目的了。秋月白!我要你的解釋!”話音落,慕峥嵘氣勢迸發威勢逼人。
秋月白坦然道:
“對于殺你弟弟這件事,我沒什麼好解釋的。我想,你也不會想要聽殺弟仇人辯解緣由。”
殺了就是殺了,慕潇韓本就該死,他身上的罪任誰來也洗不清。若慕峥嵘有心一定會去查證,若他無心那再多解釋也是枉然。
而且就算慕峥嵘要報仇,她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是人家親弟弟,不管是犯下了什麼錯做兄長的來報仇也是在情理之中。
然而這話聽在慕峥嵘耳中卻是另一種意思。
“好個沒有解釋,好個坦蕩的道真之人!你可知曾經我對你的欣賞,在得知你成為殺弟仇人的那一刻已然成了笑話!”
秋月白親口承認并且絲毫無愧疚之心,也對,殺人兇手怎會有愧疚。慕峥嵘怒氣填胸,卻一時無處發洩。随手一揮,周圍頓時山石塌陷,一片轟然。
心知兩人之間必有不可避免的一戰,但是秋月白不想因此耽擱了破天計劃。
“抱歉,你若要報仇我随時奉陪,隻不過此事需放在破除塵世暗夜之後。”
這種暗夜的環境,任誰也不喜,所以提到這個話題,慕峥嵘也冷靜了一點。
“破除塵世暗夜?莫非你們知道造成當前災禍的兇手?”
“嗯,逆海崇帆,善于蠱惑人心的邪教,慕潇韓的死少不了他們在背後做推手。”
慕峥嵘冷哼道。
“真相如何我心中自有評判,你之所言倘若屬實,我會再找北芳秀一晤。
道玄道真道靈也是時候該再次集結,為除魔,也為了卻私仇。”
這話倒也坦蕩,秋月白沒什麼異議,反倒心中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歉疚。因此慕峥嵘走之前,秋月白實在沒忍住叫住了他。
“你之武息,和從前大相徑庭。”
當初慕峥嵘就在練什麼異拳譜,看他現在的狀态似乎是出了差池。聽了她的話慕峥嵘嗤笑一聲,仿佛在嘲笑她的虛情假意。
“哈,走火不燃身,入魔不擾神,我之選擇,我自能控制,不勞費心!”
目送慕峥嵘背影逐漸消失在山路盡頭,秋月白隻發出一聲輕飄飄的歎息。
說來她跟慕峥嵘的交情是在帶着長生去遊曆那些年開始的。
她離開的早,除了自家山頭,其他關于道門很多人或事其實并不是很熟。自然也就沒把路上認識的朋友跟道玄的東君聯系在一起。
那時隻覺得這人性格坦蕩明快,道行卓絕高明。也想讓長生看看,除劍之外的其他的武器、技藝亦有其獨到之處,免得這小子一心隻有劍,固步自封,所以才有意結交慕峥嵘。
隻是沒想到最後事情居然會走到這一步,真是天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