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坂口安吾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打上了“不知好歹想拱别人家白菜的豬”的标簽。
他兩個月前遵從森鷗外的命令秘密去國外接觸mimic部隊并作為卧底加入。
這才回國沒多久,同事就捅了大簍子,他氣都沒喘幾口就趕來了。
天知道他從下屬嘴裡聽到月見執行官私自接觸意大利黑手黨,還參與了他們之間的内鬥受傷有多震驚。
坂口安吾内心不是沒有懷疑過同事是不是背叛了異能特務科,但回想起她在龍頭戰争為了這座城市豁出性命去努力,在其他同事受傷犧牲時捏緊拳頭,為了不牽連到民衆自願做誘餌,他就把那點懷疑踢到了九霄雲外。
說不定她接觸那些黑手黨是有什麼不能言說的苦衷呢?
他可是聽下屬彙報,這位執行官同事在黑曜樂園阻止了一個危險的殺手少年呢。
怎麼不算履行工作職責呢?
坂口安吾内心早就給諸伏月見找好了理由,順便還把下屬準備彙報的信息攔截清除了,把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按下不表。
他自己都有兩個秘密黑手黨好友,同事有幾個黑手黨朋友也不奇怪。
隻是這家夥太不小心,被發現了不說,還差點捅到了上面,就不能上點心嗎!還松懈到手機被黑手黨拿到,他電話撥通聽到不是本人都快氣炸了!
(原來安吾氣在這裡。)
總而言之,特務科執行官私自接觸黑手黨這種小事他處理就行,就不勞煩上頭那幫人操心了。
……
十分鐘眨眼間過去,諸伏月見掐着時間擡頭,許久不見的坂口安吾踩着點從五樓進入了樓梯間。
兩人四目相對,半響,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從坂口安吾的視角看:少女一副憔悴的樣子,半張臉纏着紗布和繃帶,平時打理的柔順的銀發被随意别到耳後,病号服露出的脖子和手都纏着一層繃帶。
自從她的反彈異能開發出來以後,安吾就再沒見過她被包成粽子過了,真是好不狼狽。
從諸伏月見的視角看:坂口安吾的眼鏡一側碎了個口子,西裝褲褲腿上還有一個彈孔灼燒的痕迹,眼下的黑青也愈發濃重,連平時擦的幹幹淨淨的鞋子都布滿灰塵。
一看就是剛執行完任務風塵仆仆回來,知道她的消息屁股都沒坐熱就火急火燎趕過來的。
大家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可生氣的呢。
坂口安吾那點氣惱在看到諸伏月見那副可憐樣兒就煙消雲散了,諸伏月見更沒什麼好氣的,畢竟安吾嗆她的那些話也是為她好。
笑完了,諸伏月見一如從前跟安吾打着招呼:“看樣子,安吾你又為世界和平狠狠盡了一份力對吧?”
坂口安吾也毫不示弱,嘴角勾起扶了扶眼鏡說道:“不比你阻止殺手禍害人間被打到住院強,我還有的努力。”
互相損完一輪,諸伏月見搖搖頭:“行了不貧嘴了,說正事吧,安吾你應該還趕時間吧。”
聞言,眼鏡青年收起淡笑,拿出了工作時的認真,談論起他電話裡提到的内容。
“上面似乎對你起了疑心,就在你上次從國外回來以後,特務科對你的監視就沒斷過,龍頭戰争以後我一直在港口mafia卧底,對内部的情況信息掌握滞後,也是這次才偶然知道,所以沒來得及提醒你。”
少女聽到關鍵詞,用纏着綁帶的手摸着下巴沉思片刻。
“我從國外回來那次嗎......那我大概知道他們監視我的原因了。”
坂口安吾挑眉:“哦?你知道?是因為什麼?”
她能想到有關聯的可能性有幾種,其一是她在飛機上和中原中也碰面,去宴會還是以對方女伴的身份去的,或許宴會上特務科的人不止她一個,被對方看到并上報了吧。
畢竟中原中也是港口mafia的幹部,她還跟對方有過交情。
其二是因為她和彭格列家族的人有了交集,卻沒有上報,找了Mimic以後那幾天的行蹤也彙報的很模糊,說不定是因為這個起了疑心。
最後是她找了意大利黑手黨科爾裡奇家族的麻煩這件事。
科爾裡奇家族和當地的政府有勾結,說不定是因為這個被那邊的政府察覺了也不一定。
雖然當時她是以拯救當街被綁孩子的正當理由過去的,但之後科爾裡奇家族在很短的時間内就完全覆滅了。
少女撓撓頭,難道是菲總動手尾巴沒掃幹淨?
這幾條裡隻有第一條是可以告訴安吾的,其餘的說出來漏洞太多,她可不敢賭。
諸伏月見沒停頓多久,故作輕松地說:“大概是因為我出差的時候遇到了港口mafia的老熟人,所以拜托他給我行方便帶我混進去了,估計是被人發現了吧,畢竟這事兒我沒彙報。”
說到港口mafia的老熟人,坂口安吾了然。
“中原中也?難怪,特務科那邊一直很抵觸你和港口mafia接觸,畢竟那邊可是很想挖牆角的。”
少女剛松了口氣,感覺蒙混過去了,坂口安吾眼鏡一閃,把話題也猛的轉了個彎過來,試探着問。
“那你和彭格列又是什麼情況,怎麼會加入他們内部的戰鬥,還被送到醫院來了,你的異能不是......”
諸伏月見就知道這位精明的同事沒那麼好糊弄。
好在她預先已經想過坂口安吾會這麼問,早就想好了理由:“也是出差認識的,之後我在東京辦公的時候,他們的一個未成年成員流落在外,恰好遇到了我,我就順手給送過去了,順便清理了一下路上恐吓市民的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