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倒茶的紅卷發男人,歐洲人,虎口有刀傷的痕迹,顯然不是做菜的時候弄傷的,那個深度,顯然是搏鬥的時候被利刃割傷的,上午打倒歹徒的時候也有他,當時他的身材……
反正明顯不是正經廚師的身材,那肌肉一看就是常年鍛煉的結果。
坐在他對面的白發男人,歐洲人,看長相三十多歲,從挽起的袖口露出的各類疤痕和手上的槍繭來看,應該是戰場出來的狠角色。
雖然現在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但這人上午的表現他可沒忘,不是誰都能輕松掰斷一個成年男性的胳膊的,還是三節……
而且這個家裡所有成員對他都有一種微妙的尊敬,似乎是領袖之類的角色。
哦,不對,他還漏了一個人。
就是白發男人旁邊坐着的看似無害的銀發少女。
聽有希子描述,她看到那個白發男人動手前,應該是收到了這個少女的指令——所以她才應該是這些人的中心。
上午有希子被他們盯着的時候,那種感覺,他都覺得好像掉進了狼窩,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撕的粉碎。
真是厲害。
明明看着還是上高中的年紀,卻能領導這些像狼一樣可怖的男人,不簡單。
之前他就聽警視廳的朋友聊起,說這兩年國際上崛起一個傳奇安保公司,meteoric安保公司。
之所以說傳奇,是因為他們接的任務從沒有失敗過,無論多不可思議的任務都能100%完成,雖然成員人數不多,卻可匹敵軍隊,且非常神秘,每次出現都是蒙面。
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聽說為首的還是一個坐着輪椅的少年。
現在看來,少年不是少年,是少女才對。
他還聽說,上面似乎想聘請meteoric安保公司的人來給警視廳的警察們特訓呢,說是fbi已經請過他們了,成效很是不錯。
嘛,看來他運氣不錯,帶妻兒出來度假就碰上了這支神秘之師,對方還是他的新鄰居,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他們讨教幾招呢?
早上那個紅頭發的男人極其熟練的拆了犯人的槍,而那位紀德先生又掏槍直接打飛了犯人手裡的武器。
這等厲害的槍法他目前隻見過這一位。
他心裡這麼想的,嘴上也就這麼說出來了。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不過,不知道紀德先生是否有空,我想拜托你教我兒子一些槍法,當然報酬肯定是不會少的。”
他話裡拜托的是紀德,眼睛看的卻是諸伏月見。
話都說到這兒了,諸伏月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底褲”被人家推理出來了。
被點名的紀德瞬間肌肉緊繃,他以為身份暴露了,瞬間把藏在椅子下的槍勾到了手裡,整個人像豹子一樣蓄勢待發。
好像隻要主人一聲令下,他就會伸出利爪,撕開敵人的喉管。
除了紀德,其他人的反應也差不多,各個手都摸到了椅子下面,蓄勢待發。
少女安撫的拍了拍紀德的手背,拿起茶杯淡定飲茶,給其他人放安定信号,等大家都冷靜下來了,她才問起這位作家先生。
“工藤先生,你知道這麼多,不怕我們把你們一家滅口嗎?這裡不是東京,就算你們失蹤了,那邊的警察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一旁工藤有希子完全沒有被現場緊張的氣氛幹擾,笑眯眯的打岔。
“怎麼會,一屋子都是大帥哥,而且各個身材都這麼好,怎麼會是壞人呢,你說對吧月見小姐~”說完還沖諸伏月見擠眉弄眼。
諸伏月見撓了撓頭,難得哽住了:“……”
咳,這倒是實話。
mimic也好織田作也好,都長得又帥身材又好,上午在沙灘上他們可是吸引了不少眼球,遲遲沒追過來大概也是被搭讪的人絆住了。
工藤優作在太太後面補充:“雖然不知道貴公司為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不過我對你們的風評也有所耳聞,不接貪官污吏,不接軍火走私,還有……從不殺人,而且你們和fbi剛合作過吧,如果有問題,我想fbi應該不會讓你們出現在夏威夷。”
真不愧是柯南紅方推理天花闆,諸伏月見都想當場站起來給工藤優作鼓掌了,居然連她們剛從fbi回來都知道!
不過面上她還得維持她神秘大佬的人設,在輪椅上微笑颔首。
“不愧是工藤先生……教學這件事我答應了,不過報酬就免了,教小朋友一點防身技能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就當是我們對新鄰居的見面禮吧。”
“那就謝謝月見小姐了,我們随時都有空。”
“明天上午九點,讓工藤小朋友直接到射擊場門口,到時候紀德會在那等他。”
mimic們放松下來,聽對話他們也明白,工藤優作并不知道他們的過去,也就收起了敵意,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老大紀德教小孩的事情上來。
這能行嗎?
他們老大可是能把七尺男兒訓的痛哭流涕的那種。
紀德也沒把握,他自認為不是很會和小孩相處,不過boss都答應人家了,要不今晚他學習一下怎麼哄小孩子?
諸伏月見當然了解她的部下們都是什麼脾性,既然能答應,她就有合适的對策,不會讓紀德為難。
少女對有希子眨眨眼,示意她看從樓上下來的織田作。
“織田你明天有空嗎?明天早上我和紀德去射擊場教工藤先生的兒子射擊,你要不要一起來?”
織田作在樓上已經被工藤新一的推理震撼過一回了,僅憑他書房裡的擺設就推理出他的習慣,現在剛下樓又被震撼第二回。
月見這是已經把底牌揭開了?
不過也沒關系,他完全相信少女有這樣做的理由。
“啊,可以,正好沒靈感了,去射擊場活動活動也好。”
工藤優作聽到靈感二字鏡片一閃,目光炯炯地盯着織田作。
“織田先生也是作家?”
織田作有些遲疑,他看了一眼少女,得到對方鼓勵的眼神後才說:“算不上作家,隻是喜歡看書嘗試寫作罷了,和工藤先生不能相提并論。”
工藤優作才不管織田作是不是作家,他對喜歡寫作的人有一種天然的好感,而且看樣子對方好像還是他的書迷,于是馬上和織田作聊起他的新書來。
織田作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主動坐到了工藤優作旁邊。
兩人聊的很投機,直到晚飯結束還聊了好一會兒,最後不但交換了聯系方式,織田作還拿到了新鮮出爐的優作親簽。
第二天一早,諸伏月見就帶着紀德織田作到射擊館等工藤新一。
沒想到工藤一家全員出動,夫妻倆一起圍觀兒子學射擊。
紀德的教學方法結合了軍隊和他個人的經驗,學起來有點枯燥,而織田作的教學就充滿個人色彩了,純純是個人技巧,講起來也比較有意思。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沒一會兒就出現了分歧,丢下學生工藤新一跑到旁邊比起射技術來。
諸伏月見一點不意外,這兩人暗中較勁甚至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之前紀德受森鷗外資料的蠱惑,拿孩子們下手,徹底惹毛了織田作,雖然後面孩子們沒事,全是她做的局,但織田作依然對紀德有些心結。
兩人是又互相欣賞,又都有芥蒂。
這兩年她一直在中間試圖調解,不過也隻做到讓兩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不吵架而已。
她覺得這兩人缺一個把話說開的機會,之前一直沒能把他倆湊在一起,現在好了,射擊場,多好的洩憤和交流的場地啊!
打起來也不怕她的大别野被拆了。
工藤新一對兩個老師一言不合就開幹的彪悍作風目瞪口呆,射擊場一下燃起了某種不明覺厲的火熱氣氛,讓他也突然緊張起來。
諸伏月見領着工藤新一到了另一邊,自己教起了他槍法。
她根據之前裡包恩的教學總結了一套簡單有效的手法,加上她細緻的指導,成功讓工藤新一打出了三連十環。
雖然是她幫忙瞄準的準心,不過也足夠讓工藤新一驚歎了。
“月見姐姐,你太厲害了,比紀德叔叔和織田哥哥還厲害!”
紀德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紅色十字。
“喂小孩,為什麼叫我叔叔叫他哥哥!”
隻見紀德和織田作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戰了,兩人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沒有,但神色比之前松快了不少,聽到工藤新一的彩虹屁,他們也沒意見,還相視一笑。
“啊,她是真的非常厲害啊。”
可以讓人“起死回生”,還可以扭轉注定的悲劇,怎麼不算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