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搖搖手裡的遙控器,嘴裡說的和他臉上輕松的表情完全相反:“呀嘞呀嘞,是要玩捉迷藏嗎,我可是很擅長鬼抓人遊戲哦~隻是,在這裡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炸上天呢,哈哈~”
說完又按下了一個按鈕,下一秒諸伏月見他們躲的櫃子就被炸成了碎片。
穿着風衣的青年單手插兜走過去,看着櫃子後面人為破壞的洞勾起了嘴角——一切正如他所料。
諸伏月見在太宰治按第一個按鈕時,借着爆炸聲一拳打穿了櫃子以及櫃子後面的牆面,在諸伏景光震驚的目光中拽着他跳到了隔壁通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你先聽我說。”少女一邊拽着哥哥跑一邊說。
“要想接觸真相,就要有能接受真相的能力,這個世界的危險就像月球的暗面藏在人類看不見的地方,但看不見不代表危險就不存在了,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有些事情現在我不能告訴你,但以後,我會說的。”
要是沒有太宰治打岔,這次她或許就坦白了,但也多虧了太宰治橫插一腳,她才能從久違的和平裡蘇醒,再次提起危機感。
——現在還不是揭露真相的時候。
諸伏景光喘着氣跟在後面,眼神注視着少女因為櫃子的擁擠而飄散的銀發,他腳步變慢,抽出了被她拽皺的袖子,然後在少女驚愕又藏着受傷的表情裡,牽起了她的手。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無論是什麼,我都支持你,永遠。”
他知道妹妹一直在做危險的事情,所以他會加快腳步追上她,為她保駕護航,并且永遠相信支持她,無論是什麼事情。
溫柔的話語,溫熱的掌心,以及無條件的信任,這些年一直如一,諸伏月見感覺自己眼眶有點熱,但現在又沒時間給她感動,隻能回握了他的手點點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
太宰治當然不會放過這種能和她面對面的絕佳好機會,依然在後面操作機關對兩人圍追堵截,諸伏月見一邊跑一邊做了最壞打算——被太宰治堵到。
她不知道太宰治到底有什麼目的,說不定和這股血腥味有關,也說不定和以前的事情有關,畢竟他們是有過節的人,光看剛剛他毫不留情的引爆櫃子,就知道兩個人是不可能好好坐下來說話了。
而且一旦被他追上,他要說什麼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她不想把哥哥拉進異能者的世界。
光躲不保險,為以防萬一,諸伏月見一邊在鬼屋尋找出口,一邊叮囑哥哥:“要是被那個怪人追上,他說什麼你都不要信,他問什麼你都不要答,跟着我就是了。”
說完她還覺得不放心,又補了一句:“那是個擅長玩弄人心的家夥,别被他騙了。”
就在這時,距離他們前方兩米的地闆突然開了個大洞,諸伏月見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從洞裡冒了一個頭出來,自顧自說着台詞。
“小姐已經讨厭我到和同伴說我的壞話了嗎,真是太狠心了!是因為我稱呼的問題嗎,果然以我們的關系~還是叫回原來的稱呼比較好吧……meteoric的神秘Boss,不,應該是橫濱的傳說,特務科前任執行官,銀色閃電小姐,是這樣沒錯吧。”
這麼長一串稱呼可太中二了,虧太宰治說的面不改色。
被揭了老底,諸伏月見面色不改,在太宰治喊出她在橫濱的外号同時,拔出了一直綁在腿側上了膛的手槍。
然後,瞄準了他的腦袋。
“我不像你,沒有這種見面就送炸彈的惡劣屬性,說起來你跳槽到武裝偵探社,不會是因為森先生嫌棄你管不住這張嘴吧,我還以為偵探社的社長已經教導過你不要胡言亂語了,看來是我高估了你,港口mafia最年輕的前任幹部,太宰治先生。”
太宰治被槍頂着,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但被少女點破黑曆史,嘴角還是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跳槽的原因别人或許不清楚,但銀閃小姐一定不會不清楚。”言下之意是她肯定了解内情,甚至是直接參與了。
諸伏月見不想在這裡跟他扯皮,直截了當問:“你想做什麼?”
和她正面溝通的目的達到,太宰治收起那副搭讪女性的嘴臉,正色道:“鬼屋裡出了命案,我的搭檔就在附近尋找受害者,但因為是鬼屋,所以嘛……”
他指了指鬼屋裡各種人類和妖魔的詭異模型,諸伏兄妹倆了然。
要在偌大的,到處都是“屍體”的鬼屋裡尋找一具真正的屍體,确實有些難度。
“meteoric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你是代表個人委托我,還是代表偵探社委托我?”諸伏月見收起槍,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她很是坦然,對太宰治這種狠角色,既然躲不掉,那就見招拆招吧。
“當然是代表我個人,要是被亂步先生知道我們找不到屍體,可是要被臭罵一頓笨蛋的。”
蹲在鬼屋深處的國木田獨步狠狠打了個噴嚏,感覺背後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