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樂場外,伯恩褪去了玩偶服,開車接了自家Boss以後開始彙報。
“對不起boss,是我們疏忽了,沒發現鬼屋的工作人員和武裝偵探社的業務員調換了,讓您和……那個男人碰面了。”
提到太宰治,伯恩隐隐有些抵觸。
畢竟是“毀滅”Mimic的港口Mafia前幹部,操控人心的能力和恐怖程度他們是親身體驗過的,即使過了這麼久,他們依然對太宰治這個人敬謝不敏。
少女倚在副駕駛上冷靜地搖搖頭:“不怪你們,是我自己大意了,沒有提前偵查,還好他沒有什麼惡意,而且幫他的忙我也不算全無收獲。”
說着她拿出車上備着的紙筆,憑借記憶畫了一個紋身圖案。
“鬼屋被害者的殘肢裡,有一條胳膊上的紋身我有點眼熟,回去以後調查一下吧。”
伯恩很是慎重:“是,我明白了。”
可能是這一天提着精神讓諸伏月見有點累,加上伯恩也不是健談的性子,之後兩人便一路無言,車穩穩行駛在回基地的路上。
“嗡,嗡——”
不知過了多久,放在車座上的手機微微震動,吵醒了正在閉目養神的少女,她揉了揉太陽穴打開手機一看,一條陌生号碼赫然跳躍在屏幕上。
未知:
嗨~月見小姐~能麻煩您的部下把車開到海岸來嗎?有點事情想和您當面商議~
這欠揍的波浪線,用腳後跟想都知道是誰。
諸伏月見嘴抿成了一條直線,直接把手機合上閉眼躺了回去,假裝沒看到。
天知道這家夥又準備怎麼坑她,夜深人靜,讓她獨自去海岸不說,他的【人間失格】還天克異能者,當她是傻子嗎,而且這人又是從哪知道她的号碼的,不管怎麼看都像是陷阱吧!
不去,堅決不去!
太宰治算準了諸伏月見不會理他,于是在等了五分鐘沒有回音後,他又發送了第二條編輯好的短信。
未知:
呀~其實小姐的号碼是我從和你一起的小哥那裡拿來的,小姐業務繁忙要聯系您可真不容易,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有一個疑問很需要小姐幫忙解答。
與之前石沉大海的短信不同,第二條沒過一分鐘就回過來了。
雖然隻回了一個問号。
但這說明,他用對了餌料,魚兒已經上鈎了。
此時已經不用再多費口舌,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會來的。
太宰治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第三條短信他隻回了一個定位,再沒多餘的話,他盯着手機屏幕,臉被手機的光照亮,眼裡閃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深沉的一如他背後洶湧的大海。
……
随着時間推移,海風越來越涼,慢慢的,海岸觀景台上的人三三兩兩的走了,最後隻剩太宰治一個人靠在欄杆上眺望遠處的燈塔,感受潮濕的空氣。
他是有一點焦心,但一點都不着急,因為他故意模糊了号碼拿到手的具體情況,那麼說很容易被誤解為他和那個小哥單獨談話了,或者更嚴重一點,像是綁架什麼的……
諸伏月見就算為了搞清楚也一定會來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現在都沒來,大概是故意讓他在這裡受凍,出口惡氣罷。
不得不說,前半段太宰治确實猜對了,諸伏月見看了短信立刻上火了,火急火燎就下車往海岸趕。
但後半段他沒猜對,她不是故意晾着他出氣,而是聯絡了某個人。
諸伏月見在路途中同樣預判了太宰治的真實目的,緊急在車上跟織田作通了話,告知了具體情況,織田作也明白太宰治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套出他的情報,他知道會有再次相見的一天,但是沒想到這麼快。
“你怎麼想,織田作,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想見還是不想見都征求你的意見。
電話那頭的紅發男人沉默半響,許久終于有了回答:“現在讓他知道我還活着,會打亂你的計劃嗎,月見。”
諸伏月見:“……”
老實說她并不知道,因為織田作假死是她一手促成的,雖然她保住了他們的性命,但真實情況也隻有她本人知道,不這麼做織田作和孩子們的結局就隻能是死局。
但以局外人的眼光來看呢,趕在森鷗外之前聯絡mimic,參與了全程又成功隐退的她才是造成這一“悲劇”的罪魁禍首吧。
現在驟然知道織田作還活着,聽從織田作死前遺言離開港口mafia的太宰治會怎麼想呢?
結果或許很糟糕,又或許還不錯,又或者沒什麼變化?
她不知道……但她想賭一把!
賭赢了,織田作和老友重逢,她還多一個幫手,賭輸了,太宰治即使因為這件事憎恨她,也不能把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