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傑森在埃塞爾比亞死在小醜的撬棍下，那時的傑森才15歲。

是的，他們的關系一直到其中一方的死亡時，也未曾得到過多少改善。

而紅羅賓，也就是■■■·■■■（提摩西·德雷克）則是繼二代羅賓後上任的第三代羅賓。同樣地，蝙蝠俠也是他的監護人。

後來，逐漸長大獨立的紅羅賓也像他一樣從蝙蝠俠身邊單飛，去往其他城市常駐，要許久才會再見上一面。

蝙蝠俠身邊也有了新的第四任羅賓，再後來是第五任羅賓……

蝙蝠俠身邊的羅賓來來去去，一任離去又迅速接上一任，好像所有人都淡忘了那個眼睛不好的傑森。對啊，或許忘記才是對的，他們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至于作為「紅頭罩」的哈利·梅林則是第五任羅賓任期期間出現的——他以連蝙蝠俠都沒能反應過來的速度橫掃了哥譚各大□□勢力，成為哥譚東區的無冕之王。

連黑面具、企鵝人這些哥譚老牌勢力見到他都要退讓幾分。

也正是這位傑森主義至上的紅頭罩，給他們帶來了法師傑森死而複生的消息。

當然，那個場面極其的不愉快，但他總是喜歡自虐地不斷去回想，回想着紅頭罩是怎樣一邊和他對拳一邊辱罵紅羅賓是個無用的替代品，他又是怎樣竭盡全力的為紅羅賓反駁并嘗試将紅頭罩這個危險分子捉拿歸案。

而在他們都筋疲力盡地倒在地上時，那個早已長眠在六尺之下的人出現了……

他淺笑着誇獎紅頭罩，溫柔地為紅頭罩擦拭血污，他說他回來哥譚隻是為了一件事，完成這件事之後他将不會再踏足這裡。

他還是以前那副冷淡的模樣，漂亮的藍眼睛一如既往的呆滞迷散，他看不到蝙蝠俠止不住的哀顫和無數次的欲言又止，也看不到他的震驚和淚水。不過也是，他本來就看不見，作為一個弱視患者，他能看見的隻有被允許的範圍内用心去觀察才能勉強看清的事物——而他和蝙蝠俠都未曾走進那個被允許的範圍内。

就像他們從未知曉，他在地下的棺木裡是怎樣一點一點地将自己徒手挖出來；又是怎樣地在哥譚陰暗的街道上渾渾噩噩的遊蕩；恢複清醒時得知自己被遺忘在過去時又是怎樣的心情……

……甚至，直到在阿卡姆病院紅頭罩射殺小醜，羅賓反手對試圖阻止的蝙蝠俠拔刀相向時，他們才反應過來——原來連第五任羅賓也是他們倆人一路從刺客聯盟護送到哥譚的。

他不曾想過去「看見」他們，他們不也未曾去「看見」他嗎？就此而言，他們對傑森無可指摘。

■■■——（如果紅羅賓不是替代品的話，那麼傑森呢？他是嗎？你有沒有為他反駁過？）至少紅頭罩這一句話說得對，他（迪克）就是一個迪克。

自那以後，他們不再假裝遺忘，他們想要再和傑森再見上一面，想要好好的坐下來聊聊，可是遲來的悔恨喚不回決意離去的人。

後面發生了很多事情，世界各地頻繁發生的詭異事件、日/本的離奇大火、不可名狀的怪物襲人事件、萊克斯的實驗室被毀、超人失蹤……而他也終于在一艘輪船上見到了他。

他坐在船艙的吧台附近，在喧嚣的環境下一個人靜靜地喝着沒有什麼度數的果酒，等待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赴約的朋友——】

“……”

“……”

“……”

沉默在泰坦塔内蔓延，有人張開口想要緩和氣氛，可是在張開口的瞬間又洩氣地頹在原地。

所以這才是夜翼對法師傑森退縮的真正原因，哪怕對方從不正眼看他，他也仍舊覺得對方惹人憐愛，甚至心懷愧疚……

法師傑森的死亡為這段曾經并不和睦的關系蒙上了一層陰翳，而這份陰翳在法師傑森死而複生之後夜翼反駁「紅羅賓不是替代品」之後更是擴大了陰影。

漆黑的陰影不斷地侵占着夜翼的心，他想要修補這段關系，可是不得其法，于是無法言說的愧疚便積累在心頭，遲遲無法散去。

“他死的時候才15歲……”夜翼嘴唇微顫，“他們的關系一直到其中一方死亡時也未曾得到多少改善。”

他反複咀嚼着這宛如警示的兩句話，露出了似笑似哭的神情，他想他一定不能讓這成為這個世界的現實。

34.

【等夜翼第二世覺醒未來記憶的時候，已經是他17歲的事了。

他熟知的命運發生了許多變化，世界多了許多未知的神秘，■■■——（而傑森提前了兩年被蝙蝠俠收養），那雙如寶石般熠熠生輝的藍眼睛變得不再過于引人矚目，也……終于能夠清晰地看到世界、看到他們。

唯一沒變的大概是他和傑森仍舊不和睦的關系吧。

隻是他知道，眼前的傑森不再是那個他想要彌補的傑森了。

世界重啟後的傑森，感情更加的淡漠、也更加的懵懂，總是喜歡獨自一人站在角落觀察每一個人。

■■■——（傑森沒有成為羅賓，而是去往了遙遠彼岸的魔法學校學習。）小醜因此沒能對傑森下手，命運的悲劇被修改了。

他想既然命運是可以改變的，那為什麼不将他第一世的遺憾全部彌補呢？

哪怕是幻夢也好，他也想要拯救你們。

于是蝙蝠少女沒有受傷緻殘、快手沒有在粉末中堕落、星火沒有因理念不合而離開泰坦、本該（是在二代羅賓死亡後）自薦的■■■·■■■（提摩西·德雷克）也在被他抓住幾次尾随蝙蝠俠夜巡後順理成章地成為紅羅賓……

最後是紅頭罩，那個在他第一世時一直追随在傑森左右，名為「哈利·梅林」的男人，也在他的引導下成為蝙蝠家的一員。

*

夜翼：可是紅羅賓■■■·■■■（提摩西·德雷克）和紅頭罩哈利·梅林同時存在的兩個人才對，他們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呢？

夜翼不想相信這個可能。

盡管在第一世的時候，紅羅賓和紅頭罩确實未曾同時出現過，但在第二世的時候他們兩人在哥譚和泰坦塔合作過好幾次，怎麼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藤丸立香：但他們确實同一個人哦。

夜翼知道藤丸立香沒有欺騙他的理由。那——這其中又有什麼隐情是他不知道的？

夜翼：……為什麼？

夜翼：可以告訴我理由嗎？master.

藤丸立香：簡單點來說，是因為在你的世界重啟前，哈利殺了小醜。

夜翼：這個我知道，當時我在阿卡姆病院的監視器裡看到了全程。

藤丸立香：那你應該不知道他就是在那一刻成為小醜了吧。

夜翼：！！！

藤丸立香：這或許是個稍微有點長的故事。

藤丸立香：哈利·梅林最開始并不叫這個名字，他真正的名字是■■■·■■■（提摩西·德雷克），是蝙蝠俠的第三任羅賓、世界第二偵探——紅羅賓。

藤丸立香：時值法師傑森死而複生在哥譚遊蕩，不過幸運的是他很快被刺客聯盟的首領之女塔利亞發現并被撿了回去。

藤丸立香：但萬事萬物存在就必有其蹤迹，聰慧細心的紅羅賓也發現了刺客聯盟在哥譚的蛛絲馬迹。追尋着這些線索，他發現了一個秘密。

藤丸立香：他既歡欣于秘密的發現，又害怕這個秘密是個陷阱。于是他決心孤身一人探查秘密的真實性，然後他先是假借單飛之名離開了哥譚，又化名哈利·梅林潛入刺客聯盟。

藤丸立香：在刺客聯盟裡，他确實看到那個秘密的本身，沉眠在營養液裡的渾渾噩噩的傑森·陶德。

藤丸立香：他想，他必須要拯救這個他一直崇拜喜愛的少年。于是他留在傑森的身邊，一直照顧着他，到他意識清醒、到他完成學業、到他接手塔利亞的委托——

藤丸立香：然後就是你所知道的事情了，哈利殺了小醜，為法師報仇，但在那一刻他也成為了新的小醜。

夜翼：……

藤丸立香：再然後就是，法師在超人的幫助下抵達深海之底，艾跨越時間的星河回到過去——世界重啟。

藤丸立香：而哈利也被世界判定為小醜，記憶也好、情感也好，哈利的意識在小醜的身體上複蘇。

藤丸立香：于是，重啟後的世界裡同時存在着正常成長的紅羅賓■■■·■■■（提摩西·德雷克）和作為小醜而存在的哈利·梅林。

藤丸立香：這樣解釋，你能明白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嗎？

夜翼心情複雜地點頭。

藤丸立香：理解了這一層關系，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了解了。

藤丸立香：法師口中控制了超人的「哈利」并不是真正的哈利，被清理的「病毒」才是真正的「哈利」。】

35.

“我好像逐漸理解了……”剛從沉重情緒中恢複過來的蝙蝠少女美眸緩緩睜大。

“被稱作「病毒」是因為哈利·梅林是被小醜病毒感染成小醜的。”

“而清理病毒的，很可能就是迦勒底召喚的另一位「小醜」，因為同為小醜，所以眼睛不好的法師傑森将這位「小醜」當成了哈利·梅林。”

“這樣一來，就能說得通了。”泰坦們整合前面的疑點，終于成功推理出正确的答案，“「小醜」不是真正的哈利·梅林，因此在誤傷控制超人後會在聽說法師傑森的事迹之後找上他。”

“那麼問題又來了——這位「小醜」争奪特異點的目的是什麼？”

真的是他同法師傑森說的那樣，隻是為了約束在特異點魯魯夏威裡過于自由散漫的從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