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視過這個包間,裡面有一個可以自己調飲的小型吧台,除了琴酒還有另外三個人影。
黑色長發帶着針織帽的男人,綠色眼睛裡的冷酷神情倒是和琴酒有幾分相似;還有一個金發的外國女性。
視線落在最右邊一個人身上時,安室透心下一驚,立刻垂下眼,借着摘帽子的動作掩飾了自己不自然的神情。
對面的男人眨了眨一雙藍色貓眼,也借着起身倒酒避開了他的視線,雖然神色不變,内心卻慌亂了一瞬。
zero/hiro,你怎麼在這裡!
“把這麼多人叫到這裡,是有什麼任務嗎?”綠川唯,本名諸伏景光的霓虹警.視廳卧底搜查官、某人的幼馴染,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純飲,有些心虛地拽了拽自己的兜帽。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多看他,但是他就是心虛,非常心虛。
明明是兩個人畢業後同時人間蒸發、都沒有提及自己要來做卧底,相遇的時候卻隻有一個人心虛,你說這是為什麼呢,景光。
貝爾摩德妩媚而優雅地靠在吧台上,她這次隻做了簡單的易容,修飾了五官輪廓,依舊是金發美女,但比起原來光芒四射的大明星模樣平庸了不少,除了知道内情的幾個高層任誰都不會将她和好萊塢的大明星聯系在一起。她這次有個遊輪上的任務,正好來了霓虹一趟,明日就會啟程回到阿美莉卡,正巧得到消息,懷着莫名的想法趕過來湊熱鬧。
“最近一段時間,你們要聽從一個人的指揮,月光威士忌。”撩了下金色的大波浪卷發,明豔動人的女性意味深長地看向三人,“好心”地提醒道,“希望你們能照顧好他,畢竟是那個天真的孩子,要是沒有人照顧都不知道怎麼生活呢。”
短短兩句話透露出來不少信息。
一個行動組的代号成員,必然身手不會差,能讓另外兩個代号成員照顧生活起居,地位遠在他們之上。
在這樣的黑色組織裡,卻被用“天真”來形容,而且沒有什麼生活自理能力。
而他的代号,月光威士忌,一種起源于□□在夜間非法生産銷售的威士忌酒,因不能見光隻在夜間制作而得名,現在更多是蒸餾器出來、沒有經過橡木桶熟成的酒,純淨無色如同月光一樣。
卧底們的腦回路莫名地重合了一次,瞬間聯想到了一個詞:非法實驗室。
這個未曾聽說過的代号成員,難道是組織培養出來的實驗體?
“照顧?從三個代号成員裡挑一個給他當保姆嗎?那位月光,是什麼大人物?拜托——我可沒空陪小孩子過家家。”安室透挂上波本經典款危險笑容,操着陰陽怪氣的語調不動聲色地開始套情報。
琴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掏出□□扣在桌上:“你沒有資格拒絕。别問你不該知道的東西,波本,管好自己的好奇心。”除了多疑的性格,還有一絲不爽在裡面,連他都時不時要收拾爛攤子,這些新晉的代号成員根本沒有資格抱怨。
“嗨,嗨,隻是突然被丢去做‘保姆’,總得讓我知道我是不是哪裡讓那位先生不滿意了呢?”
這樣奇怪的安排,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是他們被懷疑了,或是最近的行為讓上面的人不滿意,對他們進行冷處理或是派人來監視他們——安室透可不覺得那個未曾謀面的代号成員會是什麼真正的“天真孩子”,實驗體意味着組織能完全掌控的武器和對組織決對的忠誠,但凡他和hiro露出一點可疑之處都可能暴露,但是看現在有兩個高級幹部來交代這次任務,這種可能性就很小了,畢竟他們剛剛得到代号,在組織中的地位還沒那麼高。第二種可能則他們通過了考驗,得到了升職的機會,月光威士忌的權限和地位很高,這意味着他們離接觸組織的機密更進了一步。
“當然沒有,小甜心。”貝爾摩德笑吟吟地接話,“這正是boss對你們的看中——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很快就會結束的。”隻是或許到時候一起結束的還有在組織裡更進一步的機會罷了。
“不要多嘴,貝爾摩德。”琴酒眼神警告道。
赤井秀一邊面無表情地繼續擦着槍,一邊仔細留神這那邊的對話,他不是情報組的成員,随意打聽很容易被懷疑。不谙世事的實驗體嗎……應該年紀不會大,說不定會更容易博取信任,哪怕無法套取情報,也可以抓住帶回去,通過他的身體數據了解到組織的研究目的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