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女人身邊,對方卻很是鎮定地撩了撩頭發,擡頭露出一張清麗的面容,畫了淡妝,雖然眼底還留有一絲緊張,但依然得體優雅,與那些埋頭研究而脾氣古怪陰暗潮濕的研究人員大相徑庭。
她沖着安室透笑了笑:“你是‘烏鴉’的人。”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組織的意思。”如果不是月光威士忌的插手,他肯定會想辦法把對方帶回公.安,畢竟是一位天才研究員,十分難得的人才。
但現在他不能冒這個風險。
“嗯……我會和你走的,我知道。”女人笑了笑,伸出手遞給他一張折疊的卡片,“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給‘一個帶鴨舌帽的外國人’,我想應該是你。”
安室透看到那張牛皮紙卡片離開就知道是月光威士忌的手筆。
……他不是外國人是純正本地人,這點那個家夥不是知道的嗎?故意調侃他的長相呢?
或許隻是為了方便這位女士認出自己。
那直接說特征不是更方便,這種交通中轉地外國人又不止他一個——呸呸呸被帶偏了,他就不是外國人。
謹慎的波本先生在出門時候就帶了手套,此時也沒什麼顧忌地接過了卡片,放進口袋裡,沒打算這個時候去仔細閱讀,任務目标态度如此之好,他也沒那個同小破孩兒計較或者是遷怒的習慣,挂上笑容:“那就請和我走吧,女士。”
女人點了點頭,欲言又止地看了下懷中的寵物航空箱,那裡面是一隻貓,一隻橘色的長毛貓,體型還不小,以她的力氣要拎着走還有些費力。
安室透紳士地接過箱子。
進到車裡之前,女人再次開口:“那位……對我許諾過,在我工作期間,你們會派專業人員照顧我的寶寶。希望你們遵守承諾。”
寶寶?
他記得這位女士是單身來着,也沒有子女。
安室透思考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指的寶寶是航空箱裡的貓。
這種組織裡怎麼會有照顧貓的專業人員?這裡可是邪惡的黑暗組織啊喂。……大概月光威士忌手底下有。
好吧,這也不奇怪。
或許她和月光威士忌之間另有“承諾”,隻是借此提醒又不想讓他知道,才用這種隐晦的方式。
安室透可不相信有人會隻提了這麼簡單的要求就同意加入組織,畢竟對方之前可是想方設法留下錯誤信息試圖逃離,對組織态度非常抗拒,月光威士忌必然許諾了她無法拒絕的東西。
這麼看,這位研究員雖然還沒有正式加入組織,但已經隐隐是月光威士忌派系的人了。
月出:诶,沒想到吧,除卻那些慣例的薪資和資源,僅僅是承諾用組織的醫療資源全力救治她因為助理敷衍照顧不周而生病的貓,提供全套專人養貓服務,就成功挖到一個人才呢。
至于抗拒?
這位女士之前可是認為組織會把她關在實驗室裡讓她和自己的寶寶人貓兩隔。她父母早亡,沉迷科研幾乎沒有朋友,也從來不談戀愛,對金錢也不甚在乎,可以說這隻貓就是她的全部了。
真是神奇的貓奴力量。
研究組負責人:貓養在那裡又不占多少地方,又不是會洩露消息的人,誰會逼着手下把貓扔了啊。
哦,或許哪天突發奇想的BOSS會,說真的這位BOSS有時候像有一點阿爾茨海默症——做出一些并不聰明還愚蠢的決策。
……emmm被BOSS傳染的琴酒也會。
送完人完成任務的安室透坐在組織報銷的馬自達駕駛座上,總算打開了那張卡紙。
诶嘿,空白一片。
又耍他是吧!
忍住把這個東西揉成一團丢進垃圾桶的沖動,安室透還是耐着性子堅持了一遍,摸出紙上有書寫過的輕微的凹凸痕迹。
然後面無表情地開始字迹複現工作。
拿紫外線手電照,沒有反應,不是熒光墨水。
筆痕太淺,不能用鉛筆印出來。
他打開車門,拿出車上喝剩下的半瓶礦泉水澆濕紙張。
字迹浮現出來。
開頭兩句就是:“經過思考,如果用紫光燈或者火烤之類方法就沒法讓你一次性完整地欣賞到這首詩的美妙啦,為了方便觀賞,還是選取了水顯墨哦。”
“另,這款墨水隻用澆一次水就會一直顯現啦,不用擔心字迹消失哦。”
安室透:……
那你為什麼不幹脆用普通墨水。
為了增加解謎的趣味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