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衆人心累的回到阿笠宅,卻發現屋内早已有人恭候多時。
夜色降臨,在沒有開燈之前,江戶川柯南甚至都沒有發現沙發上還坐着個人,像一道狹長瘦削的影子一樣靜靜的,無聲的觀察着他們。
直到燈光亮起,影子帶着點笑意開口:
“我們會去杯戶飯店進行交易。”
江戶川柯南開燈的手僵住了,這個聲音他很熟悉,畢竟剛才的他将将監聽過對方和琴酒的談話。
面對忽然出現在阿笠宅的馬德拉,在場的人無一不瞳孔地震,一邊警惕一邊又在心中呐喊:你這家夥是怎麼進來的啊?!?!
馬德拉坐在客廳沙發上,仿佛坐在自己家裡那般閑散自如,他似乎隻是來通知江戶川柯南這個額外消息,手裡捏着一個小盒子,是追蹤器的碎片。
他抱怨道:“你貼追蹤器的手法有待提高啊,小偵探。”
江戶川柯南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他隻覺得月見裡月——又或者馬德拉,實在是個過于詭異奇怪的人,不,僅僅用奇怪來形容他或許有些言輕。
不過這是否能夠證明對方沒有殺意?江戶川柯南隻覺得自己冷汗落了下來,他強迫自己開口問,“……你、不,你們要做什麼?”
馬德拉對這份包含着恐懼的質問無動于衷,他把玩着手裡的小方塊,然後向江戶川柯南微微一笑。
“誰知道呢。”他随随便便說着,“可能是去吃飯,又或者單純的去殺幾個人?”
馬德拉打了個響指,“那麼,偵探,你想怎麼做?”
空氣幾乎凝固在這個頗為寒冷的雪夜裡了,馬德拉像個好好紳士一樣彙報了接下來向行程,嘴裡還殘留着檸檬派酸甜的味道。
在灰原哀,甚至是琴酒也疑惑為什麼他會忽然暴露身份的情況下,馬德拉将目光投向被世界意識認定的主人公身上。
他要确認一件事情,此事關乎着未來對待江戶川柯南的态度,而當下就有個好機會。
所以馬德拉出現在這裡,如同出入無阻的幽靈,漆黑而狹長的身影靜靜伫立,和善地看着江戶川柯南的選擇。
如果隻是一個回答…而在這之後,幽靈便會消失的話。
江戶川柯南定定看着他。
“我會去阻止你,然後揭發你。”他低聲說着,自己也感覺到瘋狂,發出如同不谙世事的天真者般的狂言,“為你們在警局留上最好的位置。”
馬德拉微微睜大了眼睛,再然後,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甜言蜜語般笑了起來,肩膀抖動。
“我喜歡你的回答,偵探。”他這麼說着,慢悠悠從幾人身邊穿過,态度禮貌非常,經過灰原哀的時候還暗戳戳揉了一把女孩的頭發。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落雪也格外的多。馬德拉站在門後時還不忘為自己撐起一把黑傘。
他回頭笑了一下,面上不見一點陰霾。
“那麼。”江戶川柯南聽他說,“傍晚六點再見了,柯南君。”
語畢,他撐開傘走入雪中,江戶川在反應過來後快速跑到門口,但入目隻是天空中落下的白茫茫一片,路上行人罕至,再也不見馬德拉的蹤影。
。
。
。
“呃,boss的意思是。”馬德拉表情看上去有點奇怪,“讓皮斯克去解決吞口重彥嗎?”
吞口重彥是近些年來政界的重要人物,但他的形象不是很正面。
長期通過權錢交易積累财富,收受企業巨額賄賂,這些都是家常便飯了。組織與他結交,并利用他的地位進行利益輸送,雙方暗中交易,關系保持的很穩定。
可惜最近吞口重彥因貪污醜聞遭到警方和媒體的追查。考慮到一旦他被捕或公開受審,極可能為自保而供出與組織的交易細節,導緻組織暴露。因此boss決定在他開口前将其滅口。
傍晚六點,衆人前往杯戶酒店參加已故著名電影導演酒卷昭的追悼會,作為知名導演,酒卷導演的追悼會吸引了衆多政商名流參加,吞口重彥當然位列其中。
作為汽車公司董事長的枡山憲三,也就是皮斯克恰好可以借此機會混入會場執行暗殺任務。
這些馬德拉都能理解,但是,他手裡握着香槟,面無表情地抿了一口。
但是為什麼執行人是皮斯克,組織在虐待老人嗎?
還是說皮斯克最近做了什麼讓boss懷疑的事情……嗯,倒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他和清算人私下有交易……
琴酒是不會來到這種堪稱名流社交場的追悼會的,馬德拉咬着杯子,靜靜等候江戶川柯南的到來。
他開始有些無聊了。
就在這時,馬德拉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柔和如蝴蝶翅膀,連帶着淺淡又熟悉的香氣喚起馬德拉的五感,他扭頭去看,發現是享譽國際的大明星莎朗.溫亞德。
她晃晃被子裡淺黃色的酒液,很輕地和馬德拉碰了個杯。
馬德拉不自覺綻放出笑容,他很小聲也很開心地呼喚對方,“Vermouth.”
貝爾摩德感覺他一下子搖起了尾巴,毛絨絨蹭過來,和自己咬耳朵,“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
“前天。”貝爾摩德的聲音也露出笑意,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們會給彼此一個擁抱。但現在不行——于是她伸出手刮了刮馬德拉的鼻尖,動作快到被作弄者沒來得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