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沉默良久才說:“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有必要說出來。”過了半響又道:“行吧,我陪你去,但是你要說什麼?”
坐在計程車上,潭楓丹磨磨唧唧哼哧羅裡吧嗦半天,最後還是容钰總結:“你要告訴他,你暗戀過楊君澤,但那是過去的事了,你現在喜歡胥辛,但是你不會和他談戀愛,如果他能等,等到大學再說,要是他不能等呢?”
“就此别過。”潭楓丹原本高昂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下。
“你鼓足了勇氣就是來自取其辱?”容钰有點不相信,想用重話刺醒戀愛腦上頭的好友。
這話傷人卻是實話,兩人分别的這麼難堪,且不說對方是否還喜歡着她,就算還有留戀,潭楓丹提出的要求,對于換女友比換衣服還勤的小少爺來說,明顯是達不到的。
“那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就沒什麼值得後悔的。”她的聲音低沉,語氣卻很堅定。
到了地方,兩人遲疑要不要進去。酒吧外,沸反盈天,隐隐能瞥見裡面閃瞎眼的七彩燈光。雖然是大冬天,但是往來的年輕男女們身上布料很少,一看就不是他們這種乖學生仔該來的地方。
容钰遞給她手機:“其實打電話也可以說清楚的。”
潭楓丹遲疑着要接過手機,恭候多時的錢多多迎了上來要帶兩人進去。
兩人半推半就還是進去了,落座圍着一圈穿着性感的辣妹靓仔,卻不見胥辛的蹤影。
錢多多解釋:“老大有點事,馬上就來。”
兩人沉默的坐着,拒絕了遞來的飲料。衆人起哄一定要她們喝一口,容钰見推辭不過,拿過桌上的骰子道:“赢了我來喝。”
年輕人争強好勝,對面坐着的辣妹覺得有意思一口應允,容钰連赢三把,得意的挑挑眉,意思是下個誰上。
“你不會是在作弊吧?”辣妹連喝三杯,臉紅微醺,靠在容钰肩頭,雙眼迷離,語氣嬌柔,不像在質問倒像在撒嬌。
“隻是概率論數理統計和一點運氣罷了。”容钰聳聳肩避過辣妹的親昵。
辣妹舔了舔嘴唇,兩眼放光道:“姐姐我還能喝,再來三把。”
氣氛正好時,一個路過的妹子不小心把飲料灑到了潭楓丹的羽絨服身上,路人提出帶她去洗手間清理,容钰想跟上,辣妹一把挽住她的手臂,嗔道:“你個沒良心的赢了就跑。”
容钰隻好作罷道:“你可别三把完了又三把。”
那頭,潭楓丹清理完了,回去的路卻不是同一條。
辣妹打開了一個隐秘的房間道:“錢哥說,有些話單獨談談效果更好,老大就在裡面,你們聊聊呗。”
偌大的豪華包廂裡,桌上散落着一堆酒瓶。昏暗的房間僅懸着一盞燈,散發出幽幽的紅光,胥辛一個人靠在沙發上,閉着眼,寒冬臘月的僅着一件單衣,還敞開了衣領。房間裡沒有看到點香,卻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甜氣息。
雖然胥辛平時也會穿些号稱時髦實則讓人看不懂的奇怪衣服,但如此衣冠不整的樣子,潭楓丹還是頭一次見。
“胥辛?”潭楓丹試探地叫了一聲,衣冠不整的少年直起身,紅着眼呆滞的看着她,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樣子十分奇怪。
潭楓丹本能的感覺到不對,轉身想先回去和容钰彙合再報警,背後傳來“咔”的鎖門聲。
鎖門聲好像暗号聲,房間裡奇怪的甜膩香氣越來越濃,胥辛帶着怪誕的笑容,慢慢的走向她,聲音格外沙啞低沉:“小耗子,我在做夢嗎?你來找我了。”
潭楓丹背靠在門上,看着明顯不太正常的胥辛,什麼旖旎心思都沒了,試圖先穩住他:“胥辛,你帶了手機沒?借我打個電話。”
胥辛環住她耳厮鬓磨,撒嬌道:“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難聞的酒氣噴在潭楓丹的脖子上,她像是被猛獸盯上的獵物,一動也不敢動,盡量以溫和的方式求援:“那你先把把手機給我。”
胥辛迷迷糊糊把全身摸了個遍才找到手機,遞給她,眼見對方還可以溝通,潭楓丹放下心來,打開手機給容钰打電話求救。
“不要找别人,就和我在一起不好嗎?”胥辛突然搶過手機扔掉,還在接通中的電話撞到牆上滑落。
他緊緊抱住潭楓丹,手臂如同鋼鐵焊住般堅固,怎麼也掙脫不開。他埋頭在潭楓丹的脖頸間亂嗅,毛茸茸的頭發很紮,嘟囔着:“丹丹,你好香好甜啊,我好想……好想吃掉你。”他的眼角甚至留下了生理性的淚水。
潭楓丹看着他紅紅的眼睛,好像蓄勢待發的獅子,埋伏着窺伺獵物,出則一擊必中。眼見少年清亮的眼眸被獸性的光芒替代,害怕席上心頭,她在恐懼的驅使下劇烈掙紮,混亂拍打着胥辛的手臂,大喊道:“胥辛,你不正常,清醒一點。”
兩人扭打到地上,這是潭楓丹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男女力量的差異,胥辛死死的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他的意識不清醒,在臉上親了一圈才找到她的嘴唇,黏糊糊濕哒哒,和潭楓丹在電影裡看到過的在陽光下青澀而又美好的親吻完全不一樣。
純熟的雄性氣息讓她慌了神,潭楓丹狠狠的咬住了入侵的異物。胥辛吃痛的收了回去,毫不憐惜地給了她一巴掌,又惺惺作态地捧着她被打紅的臉道:“對不起,對不起……”
失去了理智的潭楓丹哭喊着重複:“放開我,放開我……”
胥辛迷離的眼神終于第一次聚焦,看着被他壓在身下曾經發誓要保護的女孩,恍然間不知如何是好。一陣天旋地轉,緻命的lust再次主導了不多的理智。胥辛一手握住她的下巴,舌頭長驅直入,唇齒交纏間,口水浸濕了他的手。
潭楓丹逐漸呼吸不過來,腦海一片空白,無論是對方扯開了她的羽絨服拉鍊,手伸進她的毛衣裡遊走,留下灼燒的熱度,她都哆嗦着不敢再反抗,直到胥辛分開她的雙腿,某個硬硬的、熾熱的醜陋的東西抵着她,躍躍欲試。
即使再沒有常識,潭楓丹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她猛烈掙紮起來,曾經愛慕的少年變成了一頭陌生的兇神惡煞的怪獸,随着她的反抗,動作也逐漸變得粗暴了起來,甚至脫掉被她的眼淚打濕的襯衫,縛住她的雙手,蠻橫的打了個死結。
一束光從門外照進來,容钰帶着警察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