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雖然成功解鎖手機，卻一無所獲。

除了常規社交軟件和通話記錄，潭楓丹還查了支付軟件、聽歌應用、遊戲，總之所有能聊天的APP，她都翻了個底朝天，沒有找到任何暧昧信息，藏得這麼深？

胥辛這邊無處下手，那麼就找别的方向。潭楓丹借着黏糊勁，說不想分開，和胥辛一起回了帝都，然後趁機支開他，約了王佳妮見面。

撮合他兩複合後，王佳妮先回了國内，她是從時尚雜志模特約拍現場臨時出來的，頂着誇張的妝造，走在街頭像個妖精。

坐在咖啡廳裡，潭楓丹先開口：“經過曼谷的鬧劇，他和李旭言以後不可能再稱兄道弟，你安心了吧，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折騰這麼一出的原因了嗎？”

胥辛兩次當衆駁了“老李”的面子，雖說沒有當衆撕破臉，但是兩人也絕不會回到之前那種勾肩搭背的關系，沒了狐朋狗友在旁邊煽風點火，想必胥辛一個人也不會再沉迷那些危險的遊戲。

王佳妮用湯匙玩弄着咖啡上的奶泡：“我能有什麼壞心思，還不是盼着你倆和好，省的你這單身狗無聊，天天給閨蜜煲電話粥。”

王佳妮這話聽得像在吃醋，潭楓丹也知道，王佳妮對容钰曾經暗戀過她的事情，心有戚戚，但是王佳妮的情商高明之處在于，她在意，但不會直說，而是用态度暗搓搓地膈應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潭楓丹懶得和她繞圈子：“那你怎麼不告訴我，胥辛無聊到給我找了個替身，我看了那個網紅發的視頻，林小鳳是吧，和我長得挺像的，連名字都有點像。”

王佳妮這才擡頭看她，像是在辨認真僞，确定對方不是在使詐套話後，神色變得不自在起來：“那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他們就見過幾面，連手都沒拉過，這些事情不重要啦。而且這不正說明，胥辛愛的不是你的臉，而是你這個人嗎？你對他是不可替代的。”

潭楓丹冷哼：“重不重要，應該由我這個當事人決定吧？”

王佳妮怼道：“你們那個時候都分手了，别說他對你戀戀不忘，找個替身懷念，就算他移情别戀，你也沒有什麼資格指責他？在道德的高地上蹦跶，你不冷嗎？”

潭楓丹頓時語塞，興師問罪的氣勢也弱了幾分，小聲辯解道：“說明他的愛，也沒多深刻嗎？”

“愛！愛！愛！你還要怎樣考驗他？讓他證明他的愛？你扪心自問，可曾像他愛你一樣，赤誠地愛過他？信任過他？明明是你先主動的，不是嗎？”

“其實我不是什麼好人，我一直都在悄悄跟蹤你，因為我暗戀你。”重生後，她無意中撒下的謊，造成了少年的誤會。

為了感謝的以身相許，她也沒有推開少年的心意。

他在這段感情中越陷越深，而她隻是冷眼旁觀，用他從未經曆過的未來，考驗他，審視他，看他會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我……”

潭楓丹剛一開口，便被王佳妮打斷：“我敢打賭，你絕對沒有過全心全意，現在你應該坦誠地和胥辛交流，為擔憂失去他患得患失，而不是在這裡旁敲側擊地向我尋求證據，增加你譴責的砝碼。”

“他讓你想起了你自己嗎？”潭楓丹蓦地明白了，王佳妮激動的情緒，緣于兔死狐悲的同仇敵忾，她也許也一直在憂慮着，自己是不是容钰得不到最好、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王佳妮眼角留下的一行清淚，回答了一切，她像是羞于被看到，急忙低下頭用紙巾擦拭。

“容钰真的很愛你，你對她是獨一無二的。”雖然不喜歡王佳妮，但是潭楓丹也不想破壞摯友的戀情，畢竟王佳妮作為伴侶所給予的支持，是她這個朋友做不到的。

“我也這麼覺得。”王佳妮突然擡起頭，一點也看不出來剛剛哭過，泣顔變成了一個狡黠的笑：

“你要跟容钰告狀就告吧，正好我也想看看，我和你，誰在她心裡更重要。”

王佳妮起身，拍拍背後桌客人的肩膀，男人戴着衛衣兜帽，轉過頭來，是潭楓丹熟悉的英俊面孔，卻是帶着她從未見過的惆怅。

絕望，無助，恐懼，這些感情本不會出現在胥辛臉上。

“你們倆開誠公布地好好聊聊吧。”王佳妮留下兩人，大搖大擺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