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統領,裡面的人是,是……”
“是什麼?”
“是個漂亮的女人,沒穿衣服的漂亮女人!”
一瞬間,所有人都呆住了,就連夏南鸢,都忍不住滿面羞紅。
她是解開了嫁衣不假,裡面還有個肚兜呢,也沒有……沒穿衣服吧?
就在她不知所措,拼命往被子裡鑽的當下,謝雲絡親自為她關上了門。
“吳統領,現在可是放心了?”
面對謝雲絡的問話,而吳禦,則不斷地重複着那句話。
“一個,漂亮的女人?”
衆所周知,夏南鸢曾經不小心從假山上摔下,右側的額角碰破了皮,雖被她自己縫了針,但一個小丫頭的技術能有多好?免不了留下碗大的疤,加之這些年她在京城深入簡出,旁人乍一聽到,定覺得她能好看到哪去?
所以,吳禦聽完便不再言語,而夏南鸢則顫抖地在屋内,摸了摸她額角那道,早已微不可查的淺痕。
殊不知,方才那個送她出嫁的人,由于畏懼謝雲絡的身份,根本就不敢往屋裡亂看。
想想也知道,謝世子大晚上不在房裡睡,而是躲在這後院,能幹點什麼事?
傳言謝家規矩嚴格,子孫成婚前皆禁止接近女色,而他這麼多年征戰沙場,還沒娶妻,身邊若沒個女人跟着,鬼都不信!
就連他那侄子謝景瑜,都知道練武練累了,逛個青樓玩玩呢。
所以,方才那人隻是匆匆瞥了一眼,待看到屋裡,淩亂的床鋪上躺着一個被發絲遮住臉龐的少女,還沒等她把臉露出,就吓得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可想而知,吳禦此時的臉色已經能黑的融入這夜色,他身後的衆人已經吓得一動也不敢動。
而這時,蕭墨逸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那語調,簡直像看戲看到了極緻,從而點評道:
“吳統領,您也太不細心了,難道今夜,您就沒聞到一慣清心寡欲的謝将軍,身上卻多了一層女人香嗎?”
他話音剛落,老管家謝伯忍不住地咳嗽了一聲。
蕭墨逸看着他老臉泛紅的樣,依舊笑了一聲,道:“謝伯,您老害羞什麼?不就是我們謝世子偷着會了個女人嗎?連太子知道都管不了的事,有什麼不能說的?謝家的家規,有時候也不能太嚴格不是?”
“你——咳咳……”
這一下,謝伯咳的更厲害了,俨然被嗆到。
謝雲絡終于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墨逸。”
蕭墨逸笑了笑,退向一旁,繼續看戲。
打發了他這一張嘴,謝雲絡向謝伯微微颔首,算是承認了過錯。
一時間,院中所有人靜默,唯有高舉的火把,發出“噼啪”的聲響。
謝伯今日受到的沖擊着實有些大,身為謝府的老人,撞見這種事,他也隻得朝謝雲絡拜了一拜,
“老夫老了,管不了那麼多。隻是世子一貫潔身自好,如今竟能逾禮做出這等荒唐事,想來那房中的女子也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姑娘,世子還是早點将人打發了,免得日後,再鬧出些不該有的事端。”
他說着便歎息着離去,夏南鸢何嘗不知道他說的事端是什麼?臉色通紅,将頭徹底地埋進被子裡。
方才,謝七叔不會是拿他的名譽,去賭吳禦不敢仔細搜查吧?
這犧牲……
會不會有點大啊?
夏南鸢突然有種毀人清白的罪惡。
窗外許久都沒有人發聲,唯有吳禦帶過來的狗,發出幾聲不安的躁動。
吳禦突然一腳揣上狗的咽喉,之後單膝跪地,朝謝雲絡恭敬地道:“謝将軍,屬下有錯。”
“你是有錯!”
謝雲絡突然開口,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冽。
“吳統領,鬧騰了這麼久,總該收斂一些吧?”
吳禦自知理虧,隻能低聲抱拳道:“将軍,下官深夜打擾多有得罪,隻是,下官已将周圍的群山全都翻遍,仍沒找到夫人,所以才……”
“所以,那便是無能了。”
謝雲絡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
吳禦咬牙,雖然不忿,但卻也隻能受着。
見他如此着急的樣,謝雲絡語氣低沉,依舊不緊不慢的道:“不如我派人幫你去找,或許不出一日,就能将人給你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