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鸢也不知道謝七叔怎麼找來了這輛車,剛想上去,就聽到身後,一陣馬蹄外加嘶鳴的聲響。
“哎哎哎……小骥,你幹什麼?那不能去,這裡這裡!”
說話間,隻見蕭墨逸一手提着個他的大藥箱,另一隻手在艱難地牽着他的馬,嘴裡還念念有詞,說什麼馬調皮,出城怕死之類的。
夏南鸢從馬車旁的腳蹬上下來,行至他身側,同他福了一禮。
“蕭醫師。”
蕭墨逸轉頭一看,“咦?你不就是那晚的……自帶花香的姑娘嗎?”
他說的隐晦,夏南鸢卻想起那晚的事,臉頰騰的一下就紅了。
蕭墨逸見狀笑了笑,突然間問道:“還不知道姑娘的名字,不如,我就叫你‘謝姑娘’吧。”
身為謝雲絡名義上的“侄女”,再加上她外公又是謝家軍的人,很多跟謝府有關的家仆以及他們的子女,大多都跟着姓“謝”,所以蕭墨逸稱她為“謝姑娘”,倒也合乎情理。
所以,夏南鸢又朝他福了一禮,道:“蕭醫師牽這馬做什麼?是七叔軍中有什麼病症需要騎馬去診治嗎?”
“要真是這樣,反倒是好了。”
蕭墨逸聽完苦笑,“你七叔是想讓我去城外一個難民聚集的莊子,那莊子上也不知怎麼了,最近感染死亡的那麼多。你瞧,我這馬一說去難民莊,立馬吓得啊,鬧騰的不幹了。”
蕭墨逸說着就又去安撫他的馬,夏南鸢突然想到昨日醫館,那個婆子說到的病症,先是傷口潰爛,之後流膿,發熱,臨死前還咯血,并且是從城外傳來的。
不知為何,她似乎在外公的病人中見過這樣的病症。看着蕭墨逸那匹馬依舊在他手中來回亂竄,缰繩根本不管用,夏南鸢眼前一亮道:
“那既然這樣,不如我替您去城郊,您代我去莫醫師的醫館給館裡人看病,怎麼樣?”
蕭墨逸轉而看她,“怎麼,你要去城郊?”
“是啊!”
夏南鸢剛一點頭,就聽馬車上的衛虎突然咳嗽了一聲。
“咳——姑娘,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點同在下去醫館吧。”
聽到這聲音,蕭墨逸往她身後看了看,“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衛護衛,想不到謝世子居然讓他身邊的親衛來當車夫,看來,你那七叔,還是挺在乎你的啊!”
他說着就看向了夏南鸢,換來她一陣害羞地低下了頭。
見狀,蕭墨逸不再調侃她,而是笑着朝衛虎走去。
“衛護衛,您看,這病去哪也是醫,既然我這馬那麼不聽話,而謝姑娘又想去郊外醫,您就幫個忙,帶她去一程呗!”
衛虎向來隻聽謝雲絡的命令,聽到這話,立馬拒絕道:“如今城中危機四伏,姑娘的安危,屬下必須保證。”
“這出趟城也不會害了她,再說了,謝雲絡就算保護她,也不能把她困在這兩點一線,從醫館到府裡,什麼地方也不去吧?”
蕭墨逸解釋,希望他盡力通融。誰知,衛虎卻握着馬缰,依舊強硬道:
“萬一出事,你我誰都無法交代。”
眼見他如此決絕,甚至還牢牢地坐在前室,蕭墨逸上前,左手撫上了車前的馬。
“兄弟,真不給面子?”
他沒再出聲,強硬的目光卻表面了态度。
蕭墨逸點點頭,就在夏南鸢以為他認命放棄,卻不料,他猛然将左手指尖暗藏着的銀針,紮到了一旁的馬匹身上。
随着一聲凄厲的嚎叫,牽車的馬率先奔了出去,衛虎一個不穩,險些摔了出去,待他發現什麼後,神情瞬間一凜,猛地拉動了缰繩,瞬間躍到了馬匹之上。
“快快,衛虎武藝高強,趁他還沒有把馬控制住,你趕緊去。”
夏南鸢心道我坐什麼去,你都把我的馬給紮跑了,結果,蕭墨逸不知從哪又變出來個車夫,待他招手,一輛青灰色的馬車,突然停在了她面前。
“快上去,我想辦法拖住衛虎。你記得到了難民莊,千萬别讓自己弄出了血。”
夏南鸢一臉迷惑地被他推上了馬車,直到馬車突然在城裡的官道上狂奔,她才猛地反應了過來。
這家夥,早就準備好了吧!
他自己不想去,就等着她上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