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落水中醒來,夏南鸢便沒有再塗抹過黃粉。
她白皙如雪般嬌嫩的面容,在柔和的陽光下,泛着盈盈的光。
自打謝雲絡出現起,她漂亮的小臉便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在向他跑去的瞬間,腳下突然一痛,她叫着就朝前撲了去。
“哎呀!”
“小心。”
謝雲絡正好接住了她,而她恰好撲進了他懷裡。
夏南鸢又猛地環抱住了他,并且抱得緊緊的,生怕他逃了似的。直到溫熱的氣息将她徹底包裹,她才默默地閉上了眼。
謝雲絡詫異過後,并沒有躲閃,反而微微回抱住她。她頭頂的發絲微微撩撥着他的脖頸,相比于他剛把她從水裡撈出來時的冰冷與僵硬,此刻,她的腦袋輕輕地抵在他的胸前,竟讓他感到,格外的熨帖與滾燙。
夏南鸢原以為再也見不到他,此時,她不但平安的出現在他面前,還聞着他衣服上獨特的松木香,覺得自己那微微帶着遺憾的心,像是突然填補了一塊東西,再也不會孤寂。
一時間,夏南鸢将頭埋進他的懷裡,悶悶地道:
“七叔,你好像瘦了,是因為我嗎?”
夏南鸢抱着他不放,謝雲絡一慣柔和的面容,突然間就笑了。
“嗯,好像也沒多瘦。”
夏南鸢依舊在他懷裡咕哝,說着他身體不好,一定要多吃點之類的話。
趙銜在一旁看的,簡直酸掉了牙!
他就說為什麼謝七叔唯獨對她這麼好?
這嬌,也太會撒了吧!
聽得連他都有些腿軟。
看着不遠處的蕭墨逸,始終望着謝七叔這邊笑,趙銜覺得,要不,他也飛過去抱一下?
然而想想還是算了。
免得,有人吃醋。
于此同時,夏南鸢突然想到了什麼,擡起眼,一下從他的懷裡掙脫開,如小貓一般睜大了眼,怔怔地看着他。
“七叔,從宴會上回來,你有沒有受傷?”
她瑩潤的眼睛晶瑩而透亮,粉嫩的手指緊緊地握着他衣袖,眼底不斷地透着緊張。
謝雲絡低頭,示意她放心。
“真的沒事嗎?”她不信。
記得那日,她跳河雖被謝七叔給拉住,但岸上還有吳禦許多兵呢!
謝雲絡像是看出了她眼底裡的話,如小時候一般,伸出一隻手,輕撫了一下她微微顫抖的後背。
“也可以說是命好,那日,你落水時山賊便來了,我趕到時吳禦已經被他們用鐵鍊子在地上拖,于是,我便趁機越過他的人,跳河救下了你。”
“真的這樣嗎?那也太巧了吧!”
謝雲絡笑道:“不然,你以為吳禦是被誰抓走的?”
“哦,原來是這樣。”
一時間,夏南鸢突然有些興奮,“這麼說,我們還應該感謝那些山賊,他們可是幫了我們大忙!”
謝雲絡輕撫着她的腦袋笑了笑,蕭墨逸在一旁看着,直道你個大豬蹄子,也就騙一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換成别人……
人家信你個鬼!
夏南鸢感念着吳禦終于被人給抓走了,還真是一物克一物。
然而随即,她又想到了什麼,擡頭又朝他道:“可是七叔,你事後沒調理嗎?那河水,可冰了,可别留下什麼病根啊!”
謝雲絡也不知道是誰造謠的,讓她覺得他身體會這麼的弱。
“你的身子都好了,我又能有什麼事?”
“哦,也是。”
夏南鸢抓着他的袖子,不斷地嬌笑。
“對呀,我忘了,就算你不行,可也弱到還不如一個女人!”
“你說什麼?”
“呀,沒什麼!”
夏南鸢捂嘴,差點就把謝七叔不舉的事給說了,這可是個秘密。
然而此時,趙銜像是早就不滿被人忽略了他,徑自朝着他們道:
“哎哎哎,你們注意一點,這還有個人呢!”
夏南鸢這才轉過身,道:“你的腳傷,不是早就好了嗎?”
“誰說我好了?我……”
趙銜剛想說我的腳還沒有拆繃帶,卻被夏南鸢眯着眼睛警告。
一時間,趙銜氣的不行,心道好你個夏南鸢,老子還想得一個謝七叔的面子呢,你倒好,直接把老子底兒給揭了。
我這傷,因為誰啊?!
趙銜欲哭無淚,然而謝雲絡也沒有再理他。
眼見來鬧事的人一個個都消失不見,夏南鸢才有些躊躇地問道:
“七叔,你還會幫他們剿匪嗎?”
謝雲絡愣了愣,“為何會這麼問?”
“沒什麼。”
夏南鸢回眸,輕咬着貝齒道:“我是覺得,這些當地的大臣們着實過分了些。但我覺得,無論他們來求不求你,态度如何,你都會去剿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