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找個道士捉個鬼,帶他在這些山裡面穿一穿,想找什麼樣的人沒有?
結果,她在這邊吐槽,嫌棄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謝雲絡卻難得的正色道:
“山的那頭是什麼樣,你可還記得?”
那青年已經被李護衛制住,“嗚嗚”地在他手裡掙紮。
謝雲絡上前,看了一眼門外,同他低聲地道:
“你若現在跑,是跑不掉的。不如你好好回憶一下那個鬼帶你去的地方,或許我能幫你抓到。沒了那鬼,你再跑不就安全了?”
夏南鸢沒想到一慣正經的謝七叔會突然這麼說,疑惑的同時,也不由地想着那人方才的話。
被一個鬼帶着,從懸崖峭壁上穿過去?
這開什麼大玩笑?
難不成,那懸崖上有洞?
洞?!
夏南鸢猛然反應,然而那青年,也突然間道:
“是地獄。”
“地獄?”
謝雲絡心下一緊,“地獄什麼樣?”
“是……是四周都是陡峭的山石,沒有一棵草。周圍陰冷潮濕,甚至血腥撲鼻,到處都是受刑的犯人慘叫,以及峭壁上挂着的累累白骨。那裡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太陽從來沒有升起過,漆黑的隻有油鍋裡才能點着火。跟我一起被帶進去的人有很多,說是要為一些貴人們挖墓地。可那裡的地那麼硬,比我們海邊的地還要硬。一鋤頭下去,有時土還沒挖,就先……”
“謝世子!”
那青年的話還未說完,玉郎卻突然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話。
“世子,村裡的吳大娘說,您要同袁姑娘成婚了,她特地織了兩匹布,說是自家養的蠶,問您喜歡什麼樣式的,好給你們做嫁衣。”
他這突如其來的話讓夏南鸢徹底的蒙住了。
不是在說鬼怪的事嗎?
怎麼扯到她成婚的事了?
還有這假結婚,至于專門做個嫁衣嗎?
相比于夏南鸢的愣怔,謝雲絡卻自然的多。
是啊!
在堂屋外的人看來,他已經跟這逃出來的青年,“靜靜地”聊了太多了。
謝雲絡起身,朝玉郎道:“雖說聖旨同我與阿圓賜婚,但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禮儀不能廢。謝某謝過山裡各位鄉親,待謝家大嫂替我與阿圓拜過祠堂敬過了祖宗,我們再選定日子成婚,那時也不遲。”
要麼說,這混多了官場會說話的就是不一樣,輕輕松就把成婚的事推給了他大嫂。
反正他大嫂遠在京城,拜沒拜過祖宗的,誰又不知道?
經過這麼一遭,玉郎來傳話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他看了一眼夏南鸢,便默默地退開了。
而被李護衛挾持的青年,依舊驚恐地看着他。謝雲絡望了一眼窗外,默然的道:
“先把他帶到村後,交給孫寨主的手下,在他的傷還沒有徹底好之前,除了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接近他。”
“是!”
李護衛領命,拖着那青年便離開。
直到他們走後,夏南鸢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弱弱地問:
“七叔,您真覺得,人會從懸崖峭壁的一頭,穿到另一頭嗎?”
她這話問的實在太沒有水準。
什麼叫直接穿過去啊?
想想也肯定不會啊!
果然,謝雲絡微不可查的被她逗笑了,而夏南鸢反複的錘了幾遍腦子後,才說了她的看法。
“我想,他說的鬧鬼的地方應該就是那處峭壁吧。會不會是那峭壁上有個什麼洞呢?平日被樹木遮擋,需要往裡運送人的時候,就遮住他們的眼睛,或者趁天黑的時候行動。等到天亮,不就是轉瞬間,在懸崖的另一頭了嗎?”
這麼說的确有道理。
但是……
謝雲絡抿嘴道:“那座懸崖我昨日便同人去看過,峭壁上皆是嶙峋的山石,别說是能讓人通過的洞穴了,就連能讓野獸通過的,都屈指可數。”
“啊?怎麼會這樣?”
按理說,西南地區土質松軟,岩石極易被水給融化,所以多暗流和洞穴。
有些洞穴時間久的,被水一滴一滴的洞穿,俨然能形成一座地下宮殿。
眼下,謝七叔說那塊峭壁上居然找不到能通人的洞,未免有些奇怪吧?
然而那塊峭壁的地貌的确和别處的地貌有着不同的差别,謝雲絡早在聽到那塊鬧鬼的崖壁時便隐隐有了猜測。
可他并沒有告訴夏南鸢,或許,他已經逐漸接近他要的東西,在這個過程中,夏南鸢較少的參與,才是對她最大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