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鸢甜甜地笑了,“七叔需要問我嗎?眼下正值年關,西南各地的物資都很豐富。之前您搭建收容所救治難民,不光是獲得了好名聲,恐怕也得到了很多糧食采買的渠道吧?”
“這些都是趙銜告訴我的,他說你比他還要會做生意,因為談的價格,可低了呢!”
夏南鸢依舊是這麼沒心沒肺,什麼話都當着他的面給他說了。不過也無妨,這些事情連趙銜都知道,可見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秘密。
就是别讓梁王知道就行。
謝雲絡看着她笑了,也不知道趙銜總共都跟她說了那些事,竟然短短月餘,就對他的事,知道那麼多。
看來下次,他得更加防着趙銜才行。
當然,趙銜隻對生意上的事觀察仔細,至于謝雲絡拿那些糧食渠道有什麼用,就不是他那腦子能想到的了。
孫秋葵看着他們這兩人“含情脈脈”的眼,越發覺得他們兩人有些虐狗。
“我說夠了,人家剛跟玉郎哥哥分開,你們就這樣,不是誠心跟人家過不去的嗎?”
“呵呵,我說丫頭,你那什麼破小子哪能跟人袁姑娘比,人家可是聖上親自賜婚給謝世子的賢内助啊!這後勤保障的事,沒準能頂咱們一個大營!”
“哈哈是啊!有世子跟夫人,以後咱們吃喝拉撒外加受傷了看病,哪還用發愁啊!”
突如其來的調侃,大家全都笑了。而夏南鸢聽着他們的笑,臉色的肌膚突然覺得被烤的炙疼,一股說不出來的情愫讓她低下了頭,不敢去看謝七叔的眼睛。
而謝雲絡也被他們的調笑弄得有些不自在,雖然裝的漫不經心,但心裡還是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異樣。
為了緩解尴尬,謝雲絡讓他們就地駐紮。
安營紮寨的手法其實很簡單,無非是砍幾棵樹幹找個通風處,搭幾個帳篷。
謝雲絡的糧草從附近的洞穴裡不斷地運來,不得不說,溶洞的地形的确形成了許多隐蔽且奇怪的路。
夏南鸢跟着李嬷嬷這幾日專門負責燒火與做飯,她的廚藝雖說比不上那些酒樓裡的大廚,但對于那些習慣了風餐露宿的大老粗,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沒有讓他們對着蚯蚓什麼的生啃。
倒是謝雲絡比較關心,生怕她累到,于是幫着她一起。這倒是讓夏南鸢有些受寵若驚,她的謝七叔,以前好像從不擺弄這些吧?
畢竟,他可是有專門的吃食的。
夏南鸢忍不住想笑,“還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之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經過這一次,恐怕再也不對食物挑剔了吧?”
“你在對着我想什麼?”
“啊?什麼?”
聽到謝雲絡的話,夏南鸢才發現,自己盯着他看的都快流口水了。
這簡直……
還真夠丢人的。
幾個土匪在一旁笑的發癫,“我說小夫人面前那白米湯怎麼遲遲做不好,原來您根本就不餓,光看着謝世子那張溫和帥氣的臉,就已經秀色可餐了哈哈哈……”
夏南鸢被笑的害羞,氣鼓鼓地想要拿一旁的石子丢他們。而謝雲絡倒是護得緊,轉而朝那些起哄的山匪道:
“我看你們吃的時間也不短了,該幹什麼事,不用我去說了吧?”
一提到幹活,那些人立馬閉了嘴。
緊接着,他們分成幾隊,分批進入山王谷,去探探前期的路。
夏南鸢跟着謝雲絡去了一處山坡,看着那片山谷,當真覺得那地方,簡直是易攻難守啊!
“七叔,我們真的要去那谷底嗎?萬一有埋伏,他們在高處給我們投滾石怎麼辦?”
謝雲絡還沒出聲,孫大當家就忍不住道:
“那山王谷裡肯定有梁王的秘密。那老混蛋這些年,殺了我們那麼多弟兄,更是毀了我們山寨,然後又想拿我們給他背鍋。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捅了他的老巢,抓到他的把柄,不然我們這些人,就全都沒活路了。”
孫大當家說的悲憤,謝雲絡卻同她解釋道:“冒然進入谷底的确是個威脅,所以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準備?什麼準備?”
謝雲絡偏過頭,沒再說話,看向谷底的眼神突然劃過一抹深邃。
“自然是他們想不到的準備。”
他語氣低喃,雖說他的唇角微微透着笑容,但夏南鸢卻從他的眼神裡感到突然的冷意。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夢。
同樣在一處積滿雪的山道上,謝雲絡的屍身躺在荒野,周圍是圍觀的百姓點着火把,好像還提到了幾十年前,關于青岚山的一場戰役。
具體夢中那些百姓說了什麼她根本就聽不到,不過,她卻是想起前幾日在劉家村的村口救過的那個瘋子,他口中所說被抓去的地方,像是在給一些貴人挖墓地,漆黑的看不見陽光,隻有油鍋裡才能點着火。
等等,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