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給他說了什麼,卻隻知道,謝七叔好像沒有說話,他深沉的眼睛就這麼看着她,猶如寒潭般死寂,充滿巨大的悲涼。
她想要在夢裡拽住她,卻發展自己怎麼也動不了。而夢中的她根本就沒有現在這般乖巧,連她自己都感覺無比的冰冷。
她的身體就像凍住了一樣,連她身後的火光都化不開。
很快,一個男人從她身後的火光中走出,牢牢地抱住她。
而她,也順勢笑着靠在他身上,夏南鸢感覺自己的心被人揪緊的同時,猛然發現抱住她的,竟然是謝景瑜。
她猛地從夢裡清醒了過來。
自從在謝七叔的軍營看到跟之前的夢裡相似的布置後,她總覺得自己的夢就像是在冥冥中,經曆過的一樣。
難道這就是預知?
夏南鸢不敢再往下細想,很快,謝雲絡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怎麼了?額頭為什麼這麼冰?”
夏南鸢這才發現,在她失神的時候,謝雲絡已經撫上她的額頭,吓得她立馬把他的手給推開。
謝雲絡有些尴尬。
“對不起,我隻是看你始終站在這不動,身體也顫抖的很,所以才過來看看,并沒有越距的意思。”
“不是,七叔,你别誤會。”
夏南鸢連忙解釋,“我隻是在想昨晚做的夢,七叔,我夢見他們會對你放火,要不,你别跟着孫大當家他們,去山王谷了。”
她猛然抱住了他,心裡擔心的緊,就像一個受了驚吓的小孩,急的都忘了什麼是男女之防,隻是想要阻止他。
被她突如其來這麼一抱,謝雲絡也有些愣住。
夏南鸢的眼神中充滿着迷茫和不安,仿佛自己正處于黑暗中,明明看到一處光亮,卻不知如何去逃脫。
謝雲絡安撫着她的後背,像小時候那般,提醒她無事。
“你不必多想,有些事你信我便好。”
她當然是信他的,“可是……”
“好了,我來是想找你,有人在鋪設雜草時劃傷,天寒地凍,這裡也遍布治病的毒素,需要你去給他看一下。”
夏南鸢默默地從他懷中出來,噙着淚光的眼睛還想說什麼,卻被孫大當家的打斷。
“我說袁姑娘……哎,現在應該叫您謝世子的小夫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梁王他們肯定猜不到我們回去山王谷,因為這還是我們設計把吳禦綁了,讓他欺負過的人折磨他,對他用刑才從他嘴裡給逼出來的。”
“孫大!”
謝雲絡猛然叫住了他。
“你帶着一些人先去摸近山王谷,看看那裡有沒有梁王的崗哨。”
“是……好。”
孫大當家也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趁着謝雲絡變臉前,他趕緊開溜。
原地裡,夏南鸢卻突然想起了吳禦。
他不是在那場冬狩宴後就失蹤了嗎?難道說……
夏南鸢突然看向了他。
“七叔!”
“受傷的士兵還等着你去醫治,還是快點去看看吧。”
“好。”
夏南鸢知道,有些事謝七叔不想同她多說,她便也不敢多問。
壓下了心底的疑惑,她乖乖地點了一下頭,然後提着藥箱去給傷員看病。
隻不過,看病的傷員需要青梅,也就是沾染了這山裡特有的疫病。
夏南鸢想要去低窪濕潤的地方看看,應該會有些現成的。
結果,她剛找到一處陰冷的水窪,還沒刮去上面的青苔,卻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身影,突然站在她身後。
“誰?”
“别怕,是我。”
“是你,玉郎?”
乍一看到來人,夏南鸢先是震驚,之後便是驚訝,他是怎麼跟到這裡來的?
玉郎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面色依舊是陰冷的白,但卻對她總是能多出那麼一抹柔光。
“别忘了,我經常在這山裡采藥,這山裡的地勢,哪會有我不知道的?”
夏南鸢心裡想,“就算你經常來這采藥,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出現在我們面前吧!”
于是她甜甜地,笑着同他道:“我們從劉家莊離開的這些天,秋葵都很想你,我帶你去見見她。”
夏南鸢想測試他來的目的,隻能搬出了孫秋葵,結果,玉郎卻笑了,說根本就不是來找她的。
“你又何苦在這試探我?我今日來,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